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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姒羞瞪他一眼,“别,我不要这样的理解。”正要伸手解衣裳,动作却一顿,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姜煜。

    虽说什么的都做了,但是白青天白日的,她还是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换衣裳。

    姜煜也不逼她适应自己,捞了衣裳下了榻,将帷帐放下来。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

    梳洗妥当后,宁姒跟着姜煜去了正堂。

    正堂里头已经来了不少人,熟面孔不少,生面孔也有。谢夫人坐在上首,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正与客人说话。

    这几个大多是姜姓族人,昨晚婚礼之后宿在了将军府,今早又没急着走,便来见见宁姒这个新娘。

    晨光里,宁姒与姜煜一道踏进正堂的门槛。

    将军府的正堂比宁家要宽敞一些,四周没有屏风,也没挂什么字画,显得有些空旷。只是上首最中央搁了一把入鞘长刀,横在支架上,仿佛沉睡的猛虎。

    御赐宝刀,事急从权之下可斩逆臣,可大将军只喜爱征战沙场,对朝堂上的阴谋阳谋不感兴趣。

    本是要封在匣里的,谢夫人却觉得御赐之物理应摆在明面上,以示对皇上的敬爱。

    宁姒的目光从宝刀上移开,落到谢夫人面上,她端着一盏茶,低头吹了一口气,白雾袅袅,笼在她眉眼间,叫人看不清神色。

    “哎哟,这便是三公子的媳妇吧。”有人眉开眼笑地赞美,“瞧瞧,多标致的人儿!”这一出声,屋里数道目光一下子聚到她身上。

    只见宁姒身着海棠色长裙,领子很高,遮了半截玉白颈项,大约觉得秋日的清晨寒凉,又披了件玫红的披风,这样深深浅浅的红常人难以招架,偏偏她白得剔透,反倒被这红色衬得肌肤如雪。一夜过去,她眉眼间有三分疲色,却更显得娇媚,仿佛海棠春睡,多了几分慵懒美态。

    被这么多人瞧着,宁姒有些不自在,姜煜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牵着她往里走。

    ☆、新妇敬茶

    这对新人一进来, 屋里仿佛都亮堂了些。

    姜煜牵着宁姒走至蒲团前, 屈膝行礼, “给母亲请安。”

    宁姒也跟着跪下,“母亲。”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走来,托盘上置着一盏热茶。

    宁姒谨记着教习姑姑与她说过的话,伸手小心端过茶盏, 稳着手高抬至头顶,“请母亲喝茶。”

    不知怎的,宁姒想起了话本子里头为难新妇的恶婆婆,总爱在敬茶这件事上做文章,不是默不作声叫儿媳干等,就是阴阳怪气数落人,要么手一个“不小心”, 将热茶泼人身上,手段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