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不知道。”
从没见人无知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只好给他解释:“就是有个大夫,叫谁谁,被谁谁给灭了满门,却留下了一个孤儿,许多人拼了性命去保护这个孤儿,最后孤儿得知真相,一举复仇……”
未殊听着听着,却静默了下去。
阿苦说了半天,也只能说出个大概,讪讪地也不再多嘴。朝霞绚烂,她低头,脚尖蹭了蹭土地,“我们该去哪儿?”
未殊看了她一眼,转身下阶,“回去吧。”
傍晚时分,未殊和阿苦已回到了西平京的北城门。
见到了一个不算特别意外的人。
杜攸辞微微笑道:“你们出外私奔也就罢了,怎么还回来?”
阿苦面颊烧了起来,未殊却镇定自若:“你怎知我们会回来?”
杜攸辞招来官府的马车,笑道:“我去了那家酒馆。”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杀人了。”
未殊“嗯”了一声,仿佛并不在意,先将阿苦扶上了马车。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令她很有些不自在,当着杜攸辞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哑忍了。而后未殊和杜攸辞先后进了车厢,未殊坐在她身边,杜攸辞坐在他们对面。
“去十五宅吗?”杜攸辞问。
阿苦疑惑:“去那边做什么?”
未殊却握了握她的手。她倏地将手一缩,他便不再有反应了。
“先回司天台。”他淡淡地道,“总要换身干净衣裳。”
杜攸辞的表情颇玩味。
阿苦愣怔了半晌,忽然想起:十五宅,那不是她爹住的地方么?
师父,师父要去见她爹——
做什么,提亲吗?!
☆、第49章 缘法
从北城门回到司天台,再从前门走到后院,阿苦一直魂不守舍。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一个戏腔一般的尖嗓子,冲着她耳朵里直嚎:师父要去提亲了!师父要来娶阿苦了!
脸是红的,心是躁的,全身上下好像全都不属于自己了。
师父还说:“总要换身干净衣裳。”然后,杜医正看他的那表情,显然就是:原来你也有这么一天啊哈哈哈!
她缩在西厢房里,先神经兮兮地大笑三声,接着躁狂地在房内暴走三圈,把头发搅成了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