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在他的嘲笑前分崩离析。所有的计算都乱了阵脚,她想回头看他却看不到。只有发红的耳根上感受着他轻飘飘的呼吸,他的声音好像是直接透进了她的耳膜:“殿下……其实什么都不懂吧?”
“什么?”她微微一怔。
他嘴角微勾,似一个笑,瞳仁里却流转着危险的光,“您总以为自己很懂男人,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
明明是句有些挑衅她的话,可是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气息间,她似乎也不那么在意了。她终于挣脱出来正面对着他,微微仰了头,眯起眼睛道:“那,你教我?”
他的眼睛骤然一暗,扣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她被他带得往前了一些,以至于不再能看清他的表情——
“殿下。”侍卫在门外通报,“易将军求见。”
腰上的力道消失了,她竟尔还有些恍惚,半晌才应了句:“知道了。”说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仍旧是没有表情的表情,眼神在暗处幽微发亮,“您要穿这一身去见易将军?”
她还穿着白日里的男装,只是披下一头长发,映得肌肤明丽如玉。她回眸朝他一笑,“先生提醒的是。”
她喊了一声,燕侣便从后边的浴房里出来。他的眼皮一跳。
燕侣目不斜视地伺候她脱下襕袍,又给她换上襦裙。虽然穿着里衣,他仍下意识地背过了身去。
而后她走到门边,停了一下,伸手轻轻拉了下他腰间的玉佩。她始终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见她唇角含笑,那笑容仿佛一道青涩却诱人的邀请。
她走了许久了,他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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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侣冷冷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敛了衣襟走到她面前,她伸手去扯他的衣带,被他一把拂开了,她冷声指着那玉佩道:“她竟然将这个都给了你?而你竟不告诉我?”
他低头,将那枚金凤玉佩收起,走到书案边磨开僵冷的墨。她的话音变得急促,“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我都看见了,你——”
“你不必管。”他似乎不再想和她说话了,“做好分内的事。”
她突兀地冷笑了一下,“我从来只做分内的事。”
他闭了眼,轻轻地道:“你不必如此激我。”
“阿欢,”她咬着牙,说出的话却似叹息,“那个女人,她的手段太多了。你可一定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他没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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