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肇与鸿宾各坐在床的一头,大眼瞪小眼。
小客栈的房间简陋,墙壁亦薄,隔壁房里的床想是贴墙放的,能听见一阵复一阵奇怪的摇动声响。徐肇歪着脑袋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道:“他们在做什么?”
该来的总是会来。鸿宾在内心感叹,对小王孙摆出一脸诚恳:“王孙殿下想要弟弟妹妹吗?”
徐肇又歪着脑袋想了想,“爹爹会喜欢弟弟妹妹吗?”
“当然会啊。”鸿宾拧了拧眉,又当即补充一句,“但先生最喜欢的当然还是王孙您了。”
“爹爹喜欢的话我就要。”徐肇却说。
鸿宾笑起来,“真乖。”
“所以他们在做什么?”
鸿宾僵了僵,“啊……就是在给殿下找弟弟妹妹呀。”
徐肇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鸿宾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王孙今日见到娘亲了,开不开心?”
徐肇一听,却扁了嘴,“娘亲不喜欢阿肇。”
“怎么会呢?”鸿宾一看他这个表情就心疼得不得了,“那只是她太久没见到您了,您多去找她亲热亲热就好啦。”
徐肇摇摇头,“娘亲欺负爹爹,阿肇也不喜欢娘亲。”
鸿宾感到头疼,“娘亲怎么会欺负爹爹呢?”
徐肇说:“她现在就在欺负爹爹,你还帮着她来骗我。”
“……”
***
天旋地转。
用三十年的一生做了一场梦,梦里光影朦胧,粗糙的枕巾被揉皱,干燥的床褥被浸湿,抵足-交缠中溢出沉闷的喘,撞在梦境的壁垒上。很久以前的明暗变灭的记忆被唤醒了,徐敛眉想起来她曾经是多么熟悉这个男人瘦削而有力的躯体,想起来她曾经如何在内心里反抗这种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快感,想起来她每每妥协时那黏稠的柔软的心情。
男人不说话,却总让她意识到,他会保护好她。
他在侵犯她的同时保护她,在掠夺她的同时赠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