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琅瞧着那小红点,却只觉有趣,殷染的肤色本就白得有些膈应,这小红点反而让她显得可爱了不少。
他今晚来此,本来确是窝了一肚子火气的。他治了殷衡,又甩开了沈青陵的婚事,好歹也算大功两件,特意挨了好些日子巴巴儿呆在原地等阿染来夸奖自己,谁知阿染就跟个闷嘴葫芦一般,连句话都不传一声儿。他心里憋屈得要死,想我这是为了谁啊折腾来折腾去的?——可是看着阿染此刻被他弄得话都不肯说一句的样子,他心头又腻得发软,就想算了吧,自己活在世上,大约就是为了给她折腾的吧。
他放开了手,自去席上坐着。殷染低头理了理衣服,便想去拿妆台边搁着的那顶帏帽,却又犹豫了。
段云琅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顶帏帽上。他没有做声。
殷染没有戴它,却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段云琅,慢慢地收拾着桌案。
“找大夫瞧过没有?”段云琅很平静地发问。
“不必瞧,过些日子就能好。”
“你躲着我,躲着刘垂文,就是因为这个?”
“……嗯。”
“你怕我嫌你?”
这话让她怎么回答?殷染撑着桌面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回转身来——
火热的吻就这样直直地罩了下来。
他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她的唇舌,一手抓住她腰将她逼到了墙角,强势的男人气息占据了她视线所及的一切。四面楚歌声中,她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臂膀,只觉自己已快要被这个不讲道理的深吻所溺毙了。原来她也是如此想见他,如此思念他的啊!她为这种跗骨的依赖而感到恐慌了,她只能更加地抓紧了他……
“你在害怕?”稍稍放开她的唇,男人喘着粗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她的眼睛,“你在发抖?”
她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嫌你呢?”段云琅轻轻笑,笑声仿佛沿着两人身躯相抵的部位奇异地飞速流动而去,“你这副样子挺好。我只怕是你病了。”
她低声道:“我……我是有病。”
他的眉毛挑起。
“那个……桂花糕,”她说起话来竟有些扭捏,“你吃了没有?”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手劲微松,便放开了她,想了半天,才侧头道:“你在二月给我做桂花糕吃,你是什么居心?”
殷染似在艰难地措辞:“也不是,那桂花我是去年收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