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连同她身边严阵以待的大小宫女们一时陷入了茫然。
倒不是觉得自己输了,仅仅是觉得秦不语一来,什么争奇斗艳的筹谋都是笑话。
“娘娘。”夏洛荻见德妃久久不语,解释道,“拙荆口舌有恙,不能言语,还请娘娘见谅。”
德妃回神,道:“啊……喔。无妨,你、你们去偏厅聊吧。”
“多谢娘娘。”
夏洛荻这便告退,挽着秦不语来到花厅。
“不语,在老师府中可还好?”
秦不语点点头,随即指了指她,捧了一下自己的脸,示意她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主要是给气饱了些。”夏洛荻拨开额前一根摇摇欲坠的头发,道,“老师既然托李太师让你进宫,必有要事找我,可有书信?”
秦不语拿出一封书信,夏洛荻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桩案子。
其一,乃之前的白玉狼毫笔案中的乐朗,口称其有天命加身,命中注定他要当得高位,是以才如此张扬;
其二,便是先皇后案中的郑嫒,同样是自称有凤命,伪造皇后身份,骗得先皇后宫女构陷太后。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很信命,且手段激进冒险,不顾后果。
“从上次那桩案子结束后,我便一直在想,倘若这两人没有被抓出来内情的话,那这两桩案子——便可以先后把太后、丞相给拉下马。”
夏洛荻托着腮,拿来了两个茶杯。
“两桩案子看似几乎毫无关系,但都有明确的目的,一个对标太后,一个对标丞相,都是在针对皇族和朝堂进行布局。”
“往大了说,就是在分门别类地挖大魏的老树桩。”
秦不语脸上露出担忧,打手势问道是否有邪门歪道作祟。
“邪道这个东西,信不信要分人,郑嫒、乐朗这两个人,可能还包括之前的齐王妃,恐怕都是特地甄选过的,晓得他们有某方面的执念,这才针对下手。”
秦不语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不太信吗?”夏洛荻笑了笑,“就比方你和我,有人告诉你我,只要跟他走就能抓到仇人的线索,并且揭晓当年的真相,你去不去?”
“……”秦不语一阵哑然。
“对症下药这种手段,是很可怕,也很有用的。盯住一个不得志又自视甚高的人,缺钱便给钱,缺权就给权,然后再告诉你眼前的困难就是命数的龙门,只要奋力一跳跃过去前面就是坦途,是你难道你就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