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扭头对着差役们道:“这人二十年办案经验都办成这个样子,你们刑部完了。”
……可不是么。
刑部的差役们苦着脸,自打那薄尚书调来刑部之后,办事拖沓、任人唯亲,上下一片抱怨,但由于此人到底是先朝熬到现在的老臣了,很有资历人望,因从阁老名单上被划下来才被调来的吏部,让他走完这个任期荣归,算是给先帝时老臣们的面子。
“无论如何,这秦国公叛国案的旧址,算是你放火烧的吧?”
睚眦举起双手:“不是我。”
他刚说完,刚才打斗时蹭不慎出来的火折子就掉在了地上。
“……”
睚眦看着封琰给的火折子,道:“至少我不是主犯。”
“那主犯在哪儿?”
……他也想晓得主犯在哪儿。
……
城南,一处集市。
两个布衣男人从不同的方向混入市集里,待到宵禁将近,随着人流回到了一间民宅,待关上门,二人便着即打灭了灯。
“老三怕是没了……可看得清楚那人是谁。”
“看衣服像是羽林军的,但好像只有一个人。我记得秦姝收养了一个少年,现供职羽林营,莫不是他为查养母的案子前来旧址查看,恰巧让我们遇上了?”
二人皱眉思索一番,道:“写成字条,将此事报上。”
二人接着屋外的灯火和月色写了一张细纸条,刚塞进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谁?”他们警惕道。
“隔壁刘四娘,二位,已经半个月没交租子了。”有个不耐烦的妇人声在门外催促道,“咱家也是小本生意,指着租两间大屋挣个口粮钱,也不敢多要……”
听了一阵妇人的碎碎念,二人反而放松下来,起身前去开门,孰料门刚开了一条缝,便有人一脚踹进来,紧接着门窗各处涌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甲士。
“嘴堵起来,先打晕带回去,防止他们自尽。”
这些人落地无声,为首一人捏了捏嗓子,从妇人嗓音换回了男人的声音,将那人手里的鸽子夺来,取出字条,恭敬地递给身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