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臣默然,拱手深揖,口称“受教”。
“那陛下,这案子是否还查?”
“早已让人去查了。”
……
大理寺。
“好在我们抢得快,不然就被刑部的人抢走了。”
大理寺的一干人等,以兰少卿为首,将尸体火速运来之后立即放进了暗室里。
三下五除二剪开血衣,露出新鲜的伤口时,所有人都不禁“啊”了一声。
容光焕发,是新鲜的,没有那种腐臭味。
“兰大人先请。”仵作推辞道。
兰少卿虚伪地推拒道:“我年轻手艺不佳,还是你们干惯了验尸的稳妥。”
“部堂大人在时也很年轻,还不是灵慧聪颖,没学一阵就远胜于我们了。”
兰少卿搓搓手,脸上不禁露出微笑,拿起了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此时此刻,“啪”一声,验尸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麻布外衫的女人幽幽地走进来,在一片沉默中站到了鞑靼可汗的遗体旁边,目光冷漠地朝他们伸出手。
“今天可是除夕。”兰少卿道。
“所以本部堂特地来陪你们值勤。”
兰少卿含泪上交手里的刀和羊肠手套。
夏洛荻一捋起袖子,左右仵作俱都严阵以待,兰少卿被抢了活,只能在旁边翻开证词念案情。
“杀人者夏校尉,被押入大理寺时自称人的确是他杀的,但古怪的是,他当时身上并无血迹。”、
“眼前这位阿赤台可汗,其致命伤来自于利器贯心大量失血,在此前,他好似情绪激动,有抓挠自己的行为,应当是心智失控所致。”
说到这一节时,夏洛荻正好在查看阿赤台的双手,很明显他的指甲缝里存在血迹。
“睚眦呢?”
“夏校尉手上没有血迹。”
依据方才所验看,阿赤台死状为一刀贯心,案发之地随处也可见喷溅的血液,而睚眦被抓获的时候,除了鞋底踩到的血迹,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那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认罪?
夏洛荻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另外一边,大理寺的众人也十分古怪。
“这等大事,鸿胪寺那边本来是严阵以待,以为北燕要借题发挥,吵架的准备都做好了,却不知为何,北燕的使团今天都像死人一样不敢吱声。”
“听说陛下杀了个鞑子,是不是怕了?”
“不像啊,这事又压不住,肯定是要传出去的,北燕的人传和其他人传又有什么不一样,何况是这等利好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