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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映芙蕖 沉九襄 1030 字 6个月前

这是婉婉去年秋天时做的,另一罐儿早早送去了浮玉居给老夫人。

    老夫人常年汤药不断,那些药汤浓稠苦口,喝药之后往往教人食欲不振,婉婉便做了这个用来佐药,酸酸甜甜,能压得住苦味还能开胃,这一罐儿她自己都没舍得开封呢。

    春光潋滟,婉婉领着临月袅袅走了一路,但来到淳如馆院门前时,见正屋外的廊檐下,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面生的侍卫。

    二人冷面肃重,穿的并不是侯府的衣裳。

    廊下还站着长言,也是一样的面容严肃。

    他见婉婉前来,先上前回道:“主子正在会客,请姑娘稍等片刻。”

    婉婉可不好打搅表哥的正事,依言退了两步回避些许,但又直觉那不像是普通看望伤情的客人会有的阵仗,遂低声问:

    “出什么事了吗?”

    长言倒丝毫不对那二人避讳,言语如常解释道:“姑娘放心,没什么大事,只是前两日祭天大典出事,枢密院现下奉旨例行查问而已。”

    祭天大典出的事,婉婉也听云茵说过了。

    盘龙台边摆放的通天烛在众目睽睽下出了纰漏,三人合抱粗的巨大礼烛用料不当,其中一只在陛下祭天之时竟公然炸开,险些危及陛下的安危。

    听闻太子这次在护驾时,都被飞溅的燃料炸伤了背部,伤势不轻。

    当然,这事并没有人会拿到陆雯跟前提。

    这头正说着话,屋里的官员已经“例行查问”完,准备要离开了,走出来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官职却不低,整个人阴郁沉沉的模样。

    长言周到走过去相送。

    婉婉颔首略见了一礼,便从临月手中接过糖罐儿,迈步直进了陆珏的寝阁。

    她不记得自己从前还曾在这里玩儿过,是以步子里犹带着轻巧和探索,一路走一边将四下细细打量了一遭。

    陆珏的寝间布置十分雅致。

    屋内燃沉水香混合一缕甘松香,香气浅淡清冽,四下垂落几束素青帐幔,柜椅均用紫檀木,里间入口处则放置了一扇流云飞鹤屏风。

    屋里唯一能称得上装饰的,是南面墙上裱起来的《百福松山祝寿图》绣品。

    表哥换走她的贺礼,原来是用到了这处……

    婉婉轻着脚步走到屏风后,没急着进去,站定了先细细地问一声,“表哥,听闻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现在方便进来吗?”

    话音落,只听里间先传来一阵衣料窸窣摩挲地声音,而后才是陆珏嗓音低沉地一声嗯。

    陆珏在养伤,闭门谢客,是以今日只穿了身单薄的中衫坐在床边,宽松交叠的领口微散,露出锁骨下几寸坚实的胸膛,衣料垂坠,越发显得宽肩萧拓。

    “表哥,你伤到哪儿了,现下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