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一世英名真是毁在那莽夫手里了!”
“还莽夫呢?”婉婉用团扇敲她一下,“真正的莽夫哪儿能跟你说上话呀,况且人家得了弓便送你弓,我瞧着不是莽,是真。”
陆雯的眼界儿多高啊。
霍宴若没有点儿本事,她那天晚上就算才被太子伤透了心,也不可能留在亭子里和他单独说话,看都不可能看一眼的。
但陆雯十分嘴硬,“什么莽啊、真啊,我看他自己都没你想得那么多!”
婉婉忍不住笑,“那你呢,你在想什么呢?”
陆雯这次倒没有再恼羞成怒地来挠她了,两个人并肩坐在围栏上说私房话时,小亭子外忽然有人扭着腰过来了。
支着眼皮儿一瞧,却是比程氏还关心陆雯终身大事的陆淇,约莫她刚才也在擂台凑热闹。
“你来做什么?”
陆雯面色不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眉头就皱起来。
陆淇倒难得明艳朝她笑了笑,“来看看大姐姐你呀,方才擂台上那一出可真是热闹极了,教我往后好多天都有的乐了呢。”
约莫不等明天,整个行宫都会知道霍小侯爷与陆大小姐两情相悦。
陆淇观望了这么久,从陆雯当不成太子妃开始,她的斗志和攀比之心就已经被赵姨娘勾动起来,原以为陆雯会找个什么下家呢,竟然只是霍宴。
霍宴那一类陆淇并欣赏不了,参照弘昌世子可见。
况且陆淇现下和勋国公府已算是八九不离十,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尚且未定,但大公子体弱多病,二公子是庶出,只有三公子最有可能承袭爵位。
而霍家原先远离盛京多年,就算如今霍宴回来了,人脉地位肯定也没有常年扎根盛京的勋国公府来的体面。
这么一想,陆淇心里简直愉悦坏了。
陆雯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瞧着这人就窝火,“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巴巴儿地凑过来,烦不烦?”
陆淇撑着遮阳伞,也不生气,“瞧大姐姐这话说的,咱们姐妹之间怎么没关系,我是专程给你贺喜来了,祝你与建兴小侯爷早日结成连理、地久天长。”
她说着拿手帕掩嘴轻笑,戏弄的心思都要溢出来。
陆雯气得想冲上去撕烂她那张破嘴,婉婉也觉不悦,蹙着眉开了口。
“陆淇,你心里如何想法大家都清楚,何必跑来多此一举,但这世上比攀比重要的事多不胜数,望你别局限了自己的眼界,还以为旁人都和你一样想。”
陆淇斜歪歪地瞥婉婉一眼,碍于先前被罚跪祠堂的痛苦记忆,哼了声没言语。
陆雯压一压火气,也道:“就是,嫁给谁都是嫁,但日子过成什么样还是得看人,我自己乐意我就开心。”
陆淇嗤笑了声,才不相信她的说辞,什么没有攀比之心、什么自得其乐,说给鬼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