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闭着眼呼吸平稳,略带薄茧的手掌从她宽松寝衣的边缘探进去,指腹摩挲着温热的软玉,听见她细细地问:“夫君,今日御船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好半会儿没回话,婉婉的心里便又沉了几分。
直当婉婉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陆珏才简短地道:“不过是些宫里的事,你无需操心。”
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那就是不愿跟她详细说。
婉婉心底确实十分好奇,很想知道更多,但也不会去逼他,他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缘由。
她在昏暗的月色中微蹙着眉,只幽幽地跟他说:“夫君你答应我,万事别把自己绷得太紧,行吗?”
“你若是累坏了,我可怎么好呀?”
她嗓音袅袅地,像月色中的一缕烟,柔软地萦绕在他心上。
陆珏睁开眼,透过月色望着她莹洁的小脸,脆弱得好似一碰就碎的名贵瓷器,人心里一旦有了牵挂、有了软肋,便觉只要能护好她,哪怕如山的重负也都不值一提。
他勾唇笑了笑,屈指刮她的鼻尖,“你夫君又不是纸糊的,哪儿能这么容易就累坏。”
“可你也不是铁做的呀……”婉婉嗔怪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陆珏唇边无奈,笑着不说话,只忽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落雨似得去亲她脸颊。
婉婉躲不开,眼睛眉毛都挤成一团儿,双臂却抱着男人宽阔的脊背不愿意松手。
他亲够了,也不离开,就那样放任自己伏在她软软的身子上,胸膛紧贴着她的胸膛,坚实有力与娇弱柔软,两个人每一次呼吸都和对方靠得更近。
“沉吗?”
陆珏埋首在她颈间,婉婉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侧过脸也亲一亲他的耳廓,把他搂得更紧些,喘着气儿也说:“不沉。”
但陆珏还是怕把小猫儿压坏了,胸膛闷闷地笑了笑,翻身躺回到枕头上。
抬手理了理婉婉鬓遍蹭乱的发丝,他温和道:“往灵州的行程都已安排妥当,这回路上不谈公事,我带你私奔一回。”
婉婉抿唇偷乐片刻,却又不放心,“那你会不会觉得闷啊?”
常年公事为重的人,突然教他眼里只看得见风花雪月,似乎太过强人所难了些。
陆珏将她抓到怀里来揉了揉,低笑说:“这得你来想想法子了。”
婉婉在他手里好似个软软的面团儿,任他揉圆捏扁得欺负也没有还手之力。
他揉弄够了便哄她闭上眼睡觉,临了又嘱咐句:“还有今日陆淇在玉湖落水,回府后恐怕不得消停,你不要掺和进去,记住了吗?”
陆淇到底被人救了上来,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许承安。
依许承安如今的身份那时还到不了御船里,陆淇出事之际他正在岸上,听闻声响,未曾犹疑便纵身跃入水中,奋力游过去将陆淇拽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