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独眼男抬起胳膊拦住了自己的部下:“小七闭嘴,人军爷来得早,房间归了他也是没毛病的,谁叫我们来得晚呢?人家都让一间出来了,你就别再得寸进尺了!”
眼见独眼男似乎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陶勇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点点,决定趁此机会,就把话给对方说清楚。这样想着,陶勇对着独眼男再度一拱手:
“我们两边的人都多,又似乎是同路的。为了避免在往后的道路上再一次出现今天这样住店打挤的情况,小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英雄采纳……”
独眼男听见了,示意陶勇继续。
陶勇颔首,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带我的人先走,希望英雄能押后一日再动身,这样你我错开,路上也能方便一些。”
……
独眼男答应了陶勇的请求,陶勇却把夜间值夜的轮次排多了一倍。有小校好奇地问陶勇,说陶大人有何不放心的,对方看起来是挺和善的人。
陶勇说,就是因为他们太和善了,我才更担心。看起来为人知进退,通情理,可是做事的时候,却这般没有安排,行走江湖,三十二人,一间房就能对付,却不肯在出发的时候看清楚行程。
“今晚,注定了会是一个不眠夜……”陶勇转身,忧心忡忡。
……
陶勇说对了,今晚果然是一个不眠之夜。
就在店家关门收摊的时候,客栈的大门被人自外推开了。
一位女子走了进来,像所有跑江湖的女人一样,她穿着半长及膝的短裙,水红色的交领小衫,腰身紧扎,袖口则用束革紧紧包了起来。
女子头戴一顶帷帽,长长的幕纱从头一直垂到了膝盖。
走进客栈后,女子摘下了头上的那顶帷帽,大厅里瞬间骚动起来。
陶勇的兵骚动起来,那是因为这女子生得过于美艳,含情的眼,樱桃的口,香腮胜雪,粉面含春。若非她一身侠女的打扮,说她是天上的仙女都有人信。
当然,陶勇也很快注意到,旁边那群江湖客也开始骚动起来。
而且他们骚动的原因还颇有些棘手。
“师叔!那泼妇又跟上来了!她始终还是认为三哥就是你放走的!”一名年轻很轻的少年面带惊恐地抓紧了独眼男的手。
“什么?”眼大如铜铃的那位男人又开口了,男人不仅眼睛生得大,嗓门也天生难以控制地大:
“她一死了男人的寡妇,说人睡了她就真的睡了她?就咱庄里,几十号没出嫁的黄花闺女都等着兄弟们去娶,三哥就那么不开眼,非要去睡一个嘴臭脾气爆还死了男人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