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人不是你杀的,”老爷子长长地吁了口气:“我还以为……”
李绝笑的纯良无辜,仿佛还有点羞赧:“谁叫我本事不够呢,连小命差点都交代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老爷子忙道:“不是你杀的就好。”
采花贼固然该死,但杀人的那种酷厉手段,连见惯了死人的老爷子也为之惊心。
倘若是小道士所为,那真叫人想象不出来。
同时最重要的是……老爷子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如果那人真是李绝杀的,却是不能让李绝跟星河再接触了。
此刻听李绝说了不是他杀的,冯老爷子反而释然:“我看到你胳膊的伤,还以为……所以不敢叫大夫给你瞧,怕走漏了风声反而不好。所以只要了些观音膏给你敷了,你觉着怎样?”
李绝笑的感激:“好多了,多谢老爷子照料。”
老爷子笑道:“说来惭愧,你受伤、乃至病了这场,自然都跟我家里有关。又说什么谢?对了,刚才来的那宵小,难不成也是采花贼一伙的?”他的脸色又凝重起来。
李绝道:“您别担心,刚才我听见外头那声响,倒像是那天……杀了采花贼的那个人,如果真的是那贼人胆敢再来,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冯老爷子很惊奇:“这镇上怎会有这样武功超群的异人出现?”
可一想,原本也没有听说过采花贼这种东西,还不是照样冒出来了,倘若真是能杀除采花贼之人,倒是幸事。
星河在里间还试图听听两人说些什么,但偏偏声音很低,她只当是外公跟李绝闲话,模模糊糊听了片刻,便打着哈欠去睡了。
次日吃了早饭后,老爷子出门打听消息,平儿跟星河嘀咕了几句,便提着小包袱出门。
星河熬了药,端来给李绝喝,又问:“昨儿晚上的炭炉怎么跑到我们屋里去了?”
原来早上平儿最先发现炭炉给挪了进来,还不知怎样呢。
李绝看着那一碗苦药,心头恍惚地,想起昨夜被喂药的情形:“我体热,不用那炉子。姐姐体寒,给姐姐正好。”
星河摇头:“你病着,身上又有伤,怎么不听话呢?”
李绝拧眉把苦药喝尽:“我自然最听姐姐的话,可是冻坏了你,我……”
他没有说下去,只将空碗递了过去。
星河接了药碗,忽然想到他的伤:“你的胳膊到底是怎么伤着的?”
“跟姐姐说过了的,是摔伤。”
星河本没怀疑,只是老爷子曾说过一句“不是摔伤”,所以才上了心。
见李绝仍是这么回答,她便道:“你既然受了伤,怎么还强忍着给外婆推拿呢?”
李绝道:“答应了姐姐的事,我自然要尽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