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哈哈笑着,左躲右躲,两个人这才把先前的伤痛抛开了。
当夜,平儿便在星河的榻上歇了。
她知道星河一时睡不着,过了会儿,便悄悄地跟星河道:“小道士也罢了,谁叫姑娘偏向他呢。但是他一定不能是个匪贼……”
星河以为她又要褒贬李绝,便假装睡着了不应声。
平儿往她身旁凑了凑,低低道:“最好……是姑娘能够辖制住他,叫他处处听姑娘的话,过去的事儿……咱们也没办法,幸而无人知道,那就当作没发生罢了。可以后他千万不能再……那样了。姑娘懂我的意思。”
星河睁开双眼。
平儿继续说道:“所幸,抛开那些,他的人品还算可以,又会针灸,又会配药,好像、身手也不错,将来若是还了俗,或许可以去当个大夫,再不然,做个镖师都行……姑娘你说呢?虽然钱未必能多,但咱们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姑娘?真睡着了?”
窸窸窣窣,是星河转过身来。
帐子里,两个人四目相对。
星河是万万没想到,最嫌弃小道士的是平儿,可最先替她开始打算将来的,也是平儿。
两人对视了会儿,平儿道:“姑娘,我说的有道理吗?”
星河道:“有道理。”
平儿认真道:“那……姑娘可要跟他说好了,他得先还俗,找一份正经营生,要还当江洋大盗,那是万万不能嫁的,咱们可以不嫌弃他不是高门大户的公子,没有荣华富贵可享,不能当诰命夫人,但至少要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姑娘,我说的对不对?”
星河只觉着鼻子发酸,忍了半天才说:“对。”
这些,她曾经在上小罗浮山之前,想过。
平儿一喜,凑过来握住她的手,只觉着小手柔嫩滑腻,又有一股幽香自她身上透出。平儿不禁叹道:“只可惜了,姑娘这样的品貌,落在他的手里,真便宜他了……恨不得他去考个状元,那才配得上姑娘。”
星河才给她的话感动,听了这句,忍不住又破涕为笑。
平儿听她发笑,心里一动,就靠近了,低低问了一句。
星河微怔,继而抛开她的手便要转身,平儿忙摁住她:“我可不是取笑,姑娘得跟我说实话。他到底……占了你的便宜是不是?”
“呸,”星河轻轻啐了口:“什么便宜不便宜的,难听死了。”
平儿哼道:“我都看出来了,那天晚上回来,嘴都肿了。”
星河羞的无地自容,伸手捂住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