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忽地沉默,星河越发惴惴,她抬手将碰又不敢:“真弄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啊……没,没有。”李绝醒悟过来似的。
却还是一心两用地,一边听着她,一边听着另外的方向。
——“你能这么想、倒很好……”
清中带寒,像是玉石交撞。独特的一把声线。
李绝总算确定了那是谁。他没有猜错。
“是、二叔,我知道了……”庾轩的声音,似惭愧。
之前那人道:“今日……不怪你,不必……”断断续续,声音并不高。
庾轩说:“妹妹那里、我去找……”
“去吧。好好看着梦儿。”
李绝听的有些认真。
与此同时,是星河拉拉他的手:“怎么心不在焉的?”她并没有什么内功,心思又都在李绝身上,加上那两人离的远,她自然听不到异常。
李绝眼神闪烁:“哪里,我听着呢。”
星河叹了口气:“是不是……王府里的差事难办,你不肯告诉我?”
李绝给人打了,还是掌掴。他这么心高气傲的,谁敢动他?
如今竟这么可怜兮兮的。
李绝看她双眸带着些忧愁望着自己,却不晓得她心头所想,只说:“不难,姐姐不必担心。”
星河方才暗中忖度半晌,已经有了结论:“那你为何不说是谁打了你?我猜,是王府的人是不是?”
“不是。”
“不是王府的人,你怎么肯忍气吞声?”星河垂眸,红了眼圈:“我就知道王府的差事不是那么好办的。要是那些人欺负你……倒不用哑忍,哪里活不了人呢,横竖不受这份委屈。”
原来星河心里认定了,李绝是在惠王府受了气。
必是他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份差事,所以宁肯忍受。
她当然想要李绝有出息,像是平儿说的能“养家糊口”,但也不急在一时,假如需要他挨巴掌才能养得起她,她宁肯吃糠咽菜,也不想他那么“出息”。
李绝这才明白星河在想什么:“姐姐你……想什么呢!”他哑然失笑:“我不是……”
耳畔脚步声细微,好像在慢慢靠近,那人应该还不知道这院子里,有人在。
假如让他就这么走过来,一定会看见他们两个。
李绝下意识往后扫了扫,那里确实有个小角门,如果这会儿带着星河离开,倒是来得及的。
但是……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李绝竟不想“逃走”。
“怎么不是?”星河疑惑地问。
“我……”
可就在这时,脚步声停了下来,李绝顾不上回答星河,而只是有些紧张似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