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不曾倾泻,便化作克制的轻颤。
“小绝……”身后,是星河轻声叫他。
李绝的眼神变了变,再回头的时候,又仍是先前那种灿烂带笑的明朗神情了:“这两个人实在混账,若不是姐姐拦着我……”
她的幂篱纱已经垂了下来,白色的轻纱如同淡淡的雾气遮住了他渴望见的那张脸。
同时也让他有些瞧不真星河的神色。
“若非我拦住,你要如何?”星河轻声地问,她的手已经自他袖上撤开,拢在腰间。
“倒也不会怎么样,”李绝心头一动,恍若无事地:“无非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叫他们不要这样嘴贱。”
他很想把星河的纱罩揭开,想要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姐姐……”
手太探出,星河竟往后退了半步:“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你……等比完了,再说吧。”
这明显的拒绝,却好像并不是出自于羞涩。
李绝愣了愣,忍不住又握住她的手腕:“姐姐!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语气和软地,他担心似地看着星河。
星河忙把他的手推开:“不是……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你听话,回头再说。”
李绝听着那软软的三个字,才又笑了:“那好,我这次一定赢!好好给姐姐看看……”
星河正要走,听见“一定赢”,突然想起容晓雾跟晓雪的对话:“你是惠王府的,怎么说一定赢?”
李绝眨眨眼:“惠王府的怎么不能赢?”
星河心里想了想:可不是?惠王府的为何不能赢,如果每次都是皇帝一方赢,那就实在没趣了。
“那好,你小心些……”星河又叮嘱了一句,“我回去了。”
“姐姐,”李绝眷眷地叫了声,不知何时又揪住她的衣角,大胆地要求:“我要跟皇宫里的人比,姐姐让我亲一下,我才赢的准呢。”
星河忙又把他的手打开:“不行,想也别想。”
李绝有点失望地看着她。
隔着纱,星河望着他紧盯自己的那酝酿着委屈的眼神,终于又小声地:“现在不成,回头……你赢了再说。”
他的眼睛微亮:“那要是我赢了,姐姐就让我亲……”
“不许说!”星河不能听这话,更怕李绝再造次似的,她提着裙子往前快步跑走了。
李绝情不自禁跟了一步,却又站在原地望着她蹁跹跑开的身影。
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道影子只藏在自己的身边,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手中的画杖发出吱呀之声,不堪忍受他掌心的力道,随时欲折断似的。
星河往回的时候,正容霄飞奔前来,生恐耽误时间过长露了馅。
接了人回到座儿上,幸而容晓雾跟晓雪并没在意,正闲话哪家的姑娘打扮的好,哪家的妆画的太过。
只有平儿灰着脸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