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概是把在场的三个人都威胁了。
说完后,平儿拽着星河一刻不停地往外走去。
剩下容霄讪讪地:“这平姐姐的脾气好急呀,方才在外头把我也训斥了半天呢。”自言自语了这句,他又问李绝:“道兄,你跟三妹妹说完了吧?”
李绝拨了拨额前因湿而垂落的一抹发丝:“一时半会儿哪能说得完。”
容霄呆了会儿:“罢了罢了,来日方长,道兄,这雨还越下越起劲了,我那里有伞,咱们也快出去吧!”
星河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眼。
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身后的梨花林中,那如同堆雪砌玉一样的梨花在千万雨点之中簌簌,不知是因为欢悦呢,还是战栗。
天色是有些阴沉的,但阴云之后也还有明显的天光,这片雨云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而在她目之所及,是容霄跟李绝两个一前一后走出来的身影,她望着那个身形高挑让人牵肠挂肚的少年,他的白衣已经给雨打湿,头上戴的璞头也给他摘了下来,满不在乎地捏在手里,正擦着脸上的雨滴。
容霄的小厮撑了伞去迎了两人,李绝握着伞,微微抬头看向星河的方向。
半明半昧的天光落在他的面上,被雨淋湿脸孔青嫩而润泽鲜明,但眸色暗沉而深邃,有些介于少年的青涩明媚跟青年的阴郁沉稳之间的气质。
而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李绝在伞下,向着星河展颜一笑。
依旧粲然非常。
马车回城,将到侯府的时候,雨停了。
星河的衣裙给平儿抻扫了一路,星河明明没做什么荒唐的,却因而生出了一些心虚:“只是被雨点打湿了些许而已,没有湿透。”
平儿不言语,只是时不时地白她一眼。
直到快到府门口,平儿才问:“该说的都跟他说了?”
星河忙道:“都说了。”
平儿哼了声:“他可听吗?”
“听的。”
平儿嘀咕:“就怕下回还是不改。甚至……”
星河很怕她再说些奇怪的,便忙道:“对了,这个你看。”
她从身后拿出了那个锦囊给平儿。
平儿早在扶着她出梨花林的时候,就看到她手腕上系着个锦囊,也不知是什么,一直懒得问。
星河本来没想收这个,是李绝趁她不注意给她栓在腕上的。
如今正好拿来逗平儿开心,毕竟她向来喜欢这些银子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