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能看的就是那些血淋淋的,但夜间,却格外看的仔细。
她想把他那些伤看在眼里,作为对自己的警告。
“我是说,从今往后,不要再提李绝。”星河的声音很清晰,冷静的过了分。
平儿的心突突地跳的紧,想起上次依稀听星河说类似的话,那是在小罗浮山上,她仓皇地从后山跑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了?”平儿哪里忍得了:“姑娘……到底怎么了?”
星河一夜未归,人在青叶观,平儿知道这一定跟李绝相关。
她先是错愕,担心,后是愤然气恼,可听星河说了这个,便只剩下了惊心。
星河没有说话,而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
她的表情跟上回小罗浮山上的仓皇惊悸不同,有一种令人害怕跟不安的冷静。
但明明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怒,可是偏偏的,就有一行泪悄无声息地从她的眼睛里蔓延过脸颊。
平儿拉住她的手:“姑娘!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星河感觉到异样,抬手摸摸脸颊,看着手指上的湿润,却又将脸上的泪擦干:“没什么,就是完了而已。”
马蹄声从车后响起。
起初有些轻,因为极快地靠近,声音就大了起来。
容霄几度回头,总算发现:“是道兄?!”
这几个字冲进车厢,刹那间,星河的双眸里满是骇然。
马车停了下来,是容霄不知死活地叫停了的。
然后他拨转马头看着那飞驰而来的人,脸上是无知的惊喜的笑:“道兄!陆观主不是说你……”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不对。
李绝的脸色很苍白,勒着马缰绳的手上裹着纱布,此刻已经给血洇湿了,甚至连缰绳上都是血漉漉的。
容霄的喜悦变成惊呼:“道兄你……”
李绝勒住马儿,他看着车厢,眼睛有些红:“陆机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他是骗我的,是不是?”
容霄本来已经调转马头来到他身旁,听到这话,一时愣住:“道、道兄……”他还是格外关注李绝的伤:“你的手在流血。”
李绝却仍是看着那紧闭的车厢门,眼神却一寸寸地软了下来:“姐姐,他是骗我的对吗?我就知道的,他最是阴险,一定是跟你说了什么……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你不要听。”
马车之中,平儿惊骇地看着星河。
此刻星河攥住了她的手,不知为何握的很紧,而平儿看得出来,这是星河在怕。
“姐姐!”李绝得不到她的回答,声音更急了点:“我进去跟你说好吗?”
“他说的都是真的,”星河开了口:“陆观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