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蹙着眉头:“假如,我就非她不可呢?”
惠王先是鼓了鼓眼睛,继而啧了声,轻轻握着他的手道:“好弟弟,听哥哥的话。你年纪还轻,等再大一大就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了。皇上不喜欢的,你若强去喜欢,会有什么好?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疼你,不会对你怎么样,那……”
惠王这一番话,属实是苦口婆心,为了李绝着想。
却不知,竟说中了症结!
李绝的丹凤眼立刻瞪起了些,盯着惠王,眼中带着几分骇然。
惠王被他逼视,呆了呆,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他懊悔不迭,忙道:“不不,我只是随口一说,未必如此。”
李绝吸气,又呼气,心却始终重若千钧。
他看向车窗:“坚哥哥,你说的对,我的年纪毕竟还不大,懂事的有限,尤其是你们京内的这些事,我实在是……不太明白,你比我大,又是兄长,你若真对我好,那就处处提点我一些,有些我想不到的,你好歹告诉我,我还可以留意。”
李绝原先的眼神刀子一样,惠王还以为他要发怒,不料竟然心平气和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惠王松了口气,忙带笑哄劝:“好弟弟,这是当然了。你小时候我可抱过你的,一见你就喜欢,虽然说是隔着一层的堂兄弟,但在我心里,比亲生的兄弟还要亲近。我是不会害你的,你也听我的话好不好?”
他不敢再去拍李绝受伤的手,便抬手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摁了摁。
李绝回过头来,勉强地向着惠王笑了笑:“多谢坚哥哥。”
惠王笑的温和:“这才对嘛。那就听我的话,不要去见皇上了好不好?”
李绝的喉结动了两下:“那,皇上会不会对……容三姑娘不利?”
“那还不至于,”惠王回想着那日面圣的情形,分析说:“听皇上申饬我的口风,无非是怪我自作主张,替你说什么亲之类的,倒好像是皇上心里另有主意,嫌弃我多事似的……”
喃喃地说了这句,他又道:“毕竟事情也没闹得如何,靖边侯也有数,没把事儿张扬出去,好端端的,皇上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怎么样。”
李绝“嗯”了声:“那还好。”
当下只随着惠王回到了王府,正两个翰林学士等了多时,在商议要不要先走。
惠王让戚紫石陪着李绝回房,好好地收拾收拾,便去读书。
李绝果然安分守己,专心致志地,无风无浪过了一整天。
直到了晚间,李绝拿着帕子把脸稍微地一擦,就见赤松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李绝回头:“你干什么?”
赤松伯道:“什么干什么,陆机让我看着你,我不放心,到底还要近便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