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伤都好了,但疤痕还在,硌在她的手腕上,让她想起那天手上沾血,在水盆晕开的惨状。
星河低语:“那是我给父亲的。”
“我知道姐姐必然有苦衷。兴许是他们逼的。”
星河缓缓抬眸看向他面上:“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主动给的?”
“姐姐的性子,做不出这个,姐姐不会卖我。”李绝望着她的眸子,笃定地回答。
星河听着“不会卖我”,鼻子一酸,把手缓缓抽回,重新往前走去。
确实如李绝所想,那螭首金杯,确实不是星河主动给靖边侯的。
也不知靖边侯自哪里得知消息,竟特意召了星河去书房,问起她跟李绝到底有何瓜葛之类。
毕竟惠王亲自为了李绝提亲,这个坎儿是过不去的。
原先,星河本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但那是因为想要跟小道士在一起。
可是如今情形变化,那套话语完全作废。
星河只能尽量地简化,只说是当初在小罗浮山见过一面,他曾经给外婆针灸之类。
后来回京,恰好他跟容霄相识,彼此又见了面。
私情等等一概不提,也一概否认。
靖边侯见她坦诚了过去之事,点头道:“这么说,是那个小道士因而上心了。”
星河生得貌美非常,那小道士年纪且轻,少年心性起了意也是有的。
而容元英并不怀疑星河对李绝动情。
因为他清楚星河不是那种会因为私情而不计所有的女孩儿。
这小道士虽算是王府的“上宾”,但一无家世,二无正经官衔等,怎能相衬,星河绝不会愚蠢到要嫁这种一穷二白毫无根基之人。
但容元英不得不问:“那么,他私底下可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星河一听这话就嗅出了不对:“父亲、怎么这么问呢。”
靖边侯不想跟女儿虚与委蛇,而直接口吻坚硬地逼问:“你只明白说,他给没给过你东西。不许隐瞒。”
星河知道必定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可李绝当然不会跟人吵嚷说把那螭首金杯给了自己,而她这里,明明也藏得很稳妥,没给人看过。
但这会儿若是矢口否认,靖边侯一怒之下搜查起来又当如何。
于是只得承认了那螭首金杯的事,她只说是上次庾轩请吃酒,那小道士怕丢了,交给自己保管的,并不是什么私相授受。
靖边侯的反应只有些恼意,倒是没很惊讶。这自然是因为早有所料的了。
他收回金杯,只是警告星河:“以后不可再随便得人的东西,何况这种御赐之物,免得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