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他坦白曾亲手导致二王子身亡后,星河心里只觉着:“哦……原来如此。”
她并不更为此而恐惧,就仿佛所有的恐惧都在西护城河畔给用尽了,或者已经“习惯”了。
心的某个小小的角落里,星河其实还是惧怕李绝的。
但是更大的一部分,她还克制不住地喜欢着他。
外头,平儿正吩咐人关门,检查火烛等等。
不多时平儿进了屋,见星河还坐在桌边没动,便道:“二爷可真能说,弄到这时候了,还是快洗漱了安寝吧。”
见星河置若罔闻,平儿走上前,看着桌上的房契,低低道:“这个真的是给姑娘的房子?”
星河点了点头。
平儿小心翼翼地将那房契捧起,虽看不懂,还是惊喜交加地只管细瞧:“真真的想不到,以为他整日家只会胡闹呢,没想到……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叫人高兴。”
平儿忍不住动容,却又看星河,试探问:“姑娘,什么时候咱们去看看这房子?”
星河才笑道:“别胡闹了,人家给你你就拿着?这么大脸呢。等他回来,自然要还给他的。”
“难道他还是虚情假意?”平儿不依:“要得姑娘,不拿出点好的来怎么成。就这个,我还嫌不够呢。”
星河看她撅着嘴,便笑道:“好啊,将来你若有了意中人,要出嫁的时候,若没有这个,我也是不答应的。”
平儿见她竟打趣自己,脸上微红,待要还嘴,又提不起那口气,就只把房契放下:“姑娘少说顽话,快好生把这个收起来吧。”
说着又想起来:“对了,庾二爷也给了东西的,还没看呢!倒要看看是什么好的。”
星河几乎都忘了庾约所送之物。还没吱声,平儿已经去把那个匣子捧了来:“我白天想看来着,又不敢,到底要先让姑娘过目。”
这会儿因为都要安歇,屋内只留了一根蜡烛,光线有些暗淡。
平儿将匣子放在桌上,星河低头先端详那个匣子,见是个描金雕刻吉祥花纹的紫檀木匣。
她想起在驿马县被典当了的那个,便跟平儿道:“这个看着也不错,至少也能有四五十两吧?”
“还惦记这个呢。”平儿忍笑,催促:“快打开吧。”
星河将那锁扣开了,慢慢地把厚重的匣盖抬起,却见里头竟又有一个巴掌大的精工细作的盒子。
平儿睁大双眼:“什么东西这么紧敛密藏的?还得二层?”
星河将那个盒盖往上提起,盖子松开的瞬间,有淡淡的光芒自盒盖的缝隙间流了出来,当星河完全将盒盖打开,室内都被那种氤氲的珠光给笼罩其中了。
“这是、这……”平儿如在梦中,看看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大珠子,“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