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先是不懂的,但很快醒悟过来,她慌的捂住他的嘴,不敢再叫他说下去。
手底下,李绝哼了几声,身子难耐地扭了扭,仿佛是不满,但又很快不动了。
他没造次,星河安心,但他这么反常,又让她惊恐不安。
能开口,能动,星河撤手,转头四看。
这好像是一处光线有些暗的屋子,她看不太清楚,气味却绝非是青叶观的山房。
原先她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现在,星河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梦。
她挣扎着要起身,“吱呀”一声门响,在她还没看到来人之前,已经有个粗噶的声音低沉地开口:“是我带你出来的。”
星河先是一吓,但很快听了出来:“你是……赤松伯?”
门扇打开,光线透进来,光影之中,在星河面前的确实是跟随李绝的那个老道士。
星河整个人清醒过来:“小绝他怎么了?”问了这句又道:“这是哪里?”
赤松伯的眼神冷冷地,走到床边,他无视星河,而是把李绝翻了个个儿。
抬手将李绝身上的道袍揭开,露出了胸前裹着纱布却依旧殷着血的伤口。
星河看到那抹血色,又忙转开头:“怎么、怎么回事?”
赤松伯把手中端着的一碗药放在床边,又去袖子里掏出个药瓶,给李绝敷药。
“怎么回事?你问我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带着嘲讽跟不耐烦:“他为了你那个爹,跑去冀南……为了救容元英,差点儿死了!”
星河骇然地睁大了双眼:“小绝是……”
赤松伯给李绝往那可怖的伤口上敷药,星河胆战心惊地又看了眼,才发现伤口已经给缝合过了,针脚像是蜈蚣腿似的吓人。
她急忙捂住脸,身子抖个不停。
赤松伯冷冷地说道:“小姑娘,丑话我说在前头,若是这个浑小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容元英。”
正如星河先前所料,李绝确实是去了冀南。
只因他不放心。
已经在皇帝面前求了旨意,如今等的就是容元英赶紧回京,但李绝还记得皇帝跟他说过的那句“靖边侯若是死在外头,你还得等三年”。
这句话虽是皇帝的戏谑之语,但对于李绝而言,却像是一根毒刺。
他得把这个隐患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