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有点得意:“可见是老天让这小子不至于绝命在此,不然我若迟了一步,庾凤臣就到了,那再带人出来可就难了。”
李栎叶谨慎地问:“若凤臣叔叔真是为了容星河来的……你觉着,是因为看在她跟庾清梦的交情上吗?”
“我不知道这些事,”赤松伯回答的很直白:“我只知道,就算皇帝默许,但庾凤臣要拦的话,咱们可没这么容易过关,除非拼个鱼死网破。”
李栎叶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咳,不想在天子脚下把事情闹大。横竖我已经做了安排,他一时半晌追不到这里来,就让铖御多养一天再说吧。”
天很快黑了。
晚上,突然响起雷声。不多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然后外头刷拉拉地激烈响动,竟是下起雨来。
中间,星河又喂了李绝好几次的汤药跟粥饭,原先他一口不沾的东西,现在仿佛成了甘露琼浆,每当她送过来,都如同那池子里的锦鲤似的,拼命张开口地等着吃。
星河的舌头颇为麻木,不知是给苦药给麻的,还是被他拼命吸吮所致。
唇也有几处被磨破了皮儿,丝丝地有些疼。
对她而言,这是喂药,喂饭,但对李绝而言,却自然是另一重意思。
星河自打能动后,不是在床边坐着,就是在桌旁伏着。并不就去榻上。
她却没有跟赤松伯要求去别的房间,因为知道那老道士不会答应。
此刻,风吹着雨,拍打窗户,星河觉着身上不由有些冷起来。
正抚着肩头,一道雪亮的电光掠过,窗户上突然出现个女子的纤细身影,鬼魅一般。
星河一眼看到,吓得惊呼了声,来不及细想,她站起身,踉跄地倒退到床边。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李绝的手,好像此刻不能动的他,会随时站起来保护自己一样。
或者她并没有指望李绝起身,而只是握着他的手,就会觉着心安些。
房门给推开了,摇曳的烛影里,出现的正是那日在京郊拦路的李栎叶。
星河惊魂未定,见是郡主,才稍稍松了口气。
李栎叶目光转动,望见了星河握住李绝的小手。
她笑了笑。
星河察觉,忙要松开。不料竟放不下,原来不知何时,李绝竟将她的手紧紧地反握住了。
她略觉窘迫,李栎叶却不以为然,先看了看李绝的脸色,满意地:“果然比先前好多了啊,看不出,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有人疼就好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