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了?怎么不请大夫?”庾约皱眉问道。
星河道:“没有大碍,想来是白天在哪里受了惊吓,二爷不用担心。”见他没动,便自己拿了帕子给他擦脸。
庾约微微闭上双眼,感觉那丝帕在面上羽毛般扫过,有些清凉湿润,又有一点说不出的挠痒般的触觉。
他的喉头动了动,抬手去拿帕子,却把星河的手也连握在掌心。
星河要抽手,庾约没有放,而只是望着她。
四目相对,庾约慢慢垂眸:“我自己来。”说了这句,才松开了。
他随意擦了擦脸,把帕子丢给旁边的丫鬟。
此刻靴子穿好了,丫鬟将官袍送上,星河拎了袍子,为他披在身上。
庾约看着她竭力举高双手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既然劳乏了一夜,又何必赶这个趟儿,叫她们做就行了。”
星河低头去整理官袍的褶子,像是很认真地在做一件要紧之事:“这又不是什么重活,只是我的手脚向来粗笨,二爷别嫌弃就是。”
庾约瞥了她一眼:“你要有心,就谈不上什么粗笨。”
星河没有搭这个腔,而只是自顾自说道:“四姐姐说要回来看看,不知是今儿还是明日。”
庾约抬眸看向外头,夜色沉沉:“等闲别叫她来回了,毕竟身子不便。你知道的,宫内皇后娘娘那边儿也上心的很,这个时候容不得一丝闪失。”
庾清梦是去年嫁的,到如今已经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
这是惠王府的头一胎,最上心的自然是皇后,简直恨不得把庾清梦弄到宫内去,自己贴身照料。
星河一怔,正迟疑着,庾约又道:“这次就算了。兴许梦儿也想见你,说说什么体己话之类的。叫她消遣消遣吧。”
“等过了这阵儿,我多往王府走动着,不叫四姐姐往回跑了。”星河垂眸道。
庾约笑了笑:“随你,只是你这称呼能不能改改?这都什么辈分。”
星河无奈:“叫着顺口……”
庾约倒也没有多言。
伺候他穿了官袍,整理玉带,星河跟着到了厅门口,同一干丫鬟恭送。
庾约止步回头,忽然温声:“再去睡会儿吧,养养精神,等老人家起了,还得陪着呢。”
星河俯身垂首:“知道了。”
庾约看着她在面前低头应承的模样,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回吧。”
星河回到房中,丫鬟们已经将房内收拾妥当。
星河在床边坐下,看着整齐的被褥,就仿佛没有人在上面躺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