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兰为难,却又不敢忤逆,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去找人,她明白这位三王子的脾气可是不好,何况跟清梦又非亲非故的,未必是一“请”就来的。
谁知又猜错了。
李绝听说是庾清梦请他,心里隐约猜到了清梦是为何如此。
虽然很想赌气不去,但竟还是跟着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间“嗡”地响动,是拨动琴弦的声音。
李绝进了屋里,果然见庾清梦坐在琴桌旁边,看他进来了,便道:“我还想着心里闷,让三妹妹给我弹两首曲子消遣,没想到竟然还是落空了。”
说着抬手示意他坐。
李绝在椅子上坐了,直接毫不客气地问:“你叫我来干什么?”
清梦道:“听说有人来找三殿下?”
李绝听她问的是这个,意外地看向她:“怎么?”
清梦对上他的眼睛,这双凤眼里是清冷,是锋锐,但却清楚明白,而看不出任何私匿。
“没什么,闲话,”庾清梦淡淡地:“这两年三殿下在北边一切都好?”
“没有死就成。”李绝垂眸。
庾清梦道:“既然没死,怎么中间也不见回来一趟?”
“回来干什么?”李绝的语气里透出了明显的讥诮。
庾清梦有点按捺不住了:“哦,原来这京内没有值得三殿下回来的?那关外却有。”
“也可以这么说。”李绝冷冷地。
“咚”地一声响,是清梦在琴桌上一拍,站了起来。
李绝瞥着她,一脸的不以为然。
门口的望兰听竹对视了眼,听竹想往内跑,望兰却阻住了她。
庾清梦盯着李绝道:“我真不愿意把你也想成那些薄情寡义的,没想到你偏是这样,真是白辜负了人对你的一片心。”
李绝眉峰微蹙,傲然地:“稀罕,我不知道谁对我有什么心。四姑娘指的是谁?”
庾清梦道:“你心里清楚。”
李绝嗤地一笑:“难道你说的,是庾二夫人?怎么是我辜负了她的心吗?她的心不好端端地在你的二叔那里?还是我想错了,不是她?”
庾清梦看着他笑容之后遮不住的愠恼跟讥诮,问道:“你在怪三妹妹。你为什么怪她。”
李绝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女人嘛,都是水性杨花……”
“你……”庾清梦指着李绝,大概是动了气,肚子竟一疼。
望兰实在忍不住,在门口温声劝道:“娘娘且稍安勿躁,不然恐怕对身体有碍。”
李绝站起身来,满不在乎地拂了拂衣袖:“我还是别在这儿了,万一动了娘娘的胎气,岂不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