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的都是那年的杏花林,对的,正是三月,那是冷华枫最后一次进京。
而李绝的生日,惠王曾提醒过,是在十一月。
虽然说日子对不太上,但是毕竟也有个早早晚晚。
一旦想到这个,皇后的呼吸都停了。从手指到脚底,连艰难地喘出的每一口气儿都是凉的。
怪不得皇帝对李绝那么另眼相看,又选翰林学士教读书,又百般的纵容。
更怪不得自己从第一次看见李绝开始,就觉着有些异样,直到今日……
可恶啊,无耻,下流!那个小贱人,臭表子!
皇后的心中泛出了无数自诩是最恶毒的、跟她高贵的身份极不相称的字眼。
那个贱人怎么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她又怎么敢回京来!
怪不得她总是有恃无恐,原来竟然……
寝宫中,发出了一声渗人的吼叫,绝望而愤怒。
众人都以为,皇后是因为小皇孙的不幸而悲痛欲绝。
“这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星河张皇地,看着空空的内殿:“你不是要去上书房吗?我也得去面圣呢。”
嘀咕了几句,她看向李绝,局促地:“不要胡闹,快让我出去,耽搁了见皇上不是闹着玩儿的。”
“姐姐是担心那个小……佑儿吗?”李绝问:“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推倒庾清梦的?”
“我也不知道,”星河绞着细白的双手,“问他,他也说不清楚,总之这次佑儿……闯了祸。”
她有些没法子地抬眸看向李绝:“你别闹,让我去面圣。若是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了。”
李绝却不喜欢这句话,心里竟酸酸地:“姐姐为了那么个小孩子,就不想活了?那我呢。”
星河诧异,他竟然……是在吃佑儿的醋?星河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你别乱说。佑儿是……我亲生的,我自然疼他。”
李绝更加不喜欢这句,他突然看着星河:“姐姐知不知道我后悔的是什么?”
“什……什么?”
期期艾艾地他说:“我后悔当初在梨花林……没有跟那两个人似的,把生米煮成熟饭。”
李绝回想着当日的情形,星河说那样做不对,他就也跟着她说不会那样做,但心里却是渴望的了不得。
如今只是后悔,倘若真的做了,也许星河,就不会是属于庾凤臣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