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低头看看他:“佑哥儿累不累?”
玄佑道:“佑儿不累。娘亲呢?”
星河一笑:“娘亲也不累。”又问他跟皇帝都玩了什么。
玄佑稚声嫩气地回答:“皇上问我读书了没有,还夸我写的字好,嗯……问我多大,几月生的……家里人对我好不好,谁最好……”
星河一一听着,心里也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异样。
可到底想不到别处去,毕竟也没什么大可疑之处,于是在笑问:“你可好好回答了?没惹皇上生气吧?”
玄佑骄傲地扬起小脸儿:“佑儿好好回答了,皇上直夸佑儿聪明。是个好孩子。”
星河嗤地笑了:“真的?总不会又是佑哥儿自己编的吧?”
“才不是,娘亲不信佑儿。”佑哥儿鼓着嘴,悻悻地说。
佑儿年纪虽小,脾气尤其的要强古怪,在别人跟前也就罢了,毕竟他可爱懂事,人见人夸。
只尤其受不了星河说一句不好,不然就要认真的委屈气恼。
星河忙安抚:“信,娘亲当然信佑哥儿了。”
“真的吗?”佑哥儿又连问了两遍,逼的星河一再承认,才心满意足。
快到午门的时候,奶母上来,把佑哥儿抱了去,免得他小孩儿家走的脚累。
出了宫,星河上了马车,把佑儿接入了车内。
小孩儿玩了这么大半天,毕竟累了,才被星河抱入怀中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车马缓缓地往回而行,两边的街市上都已经燃了灯,星河抱着佑儿,看了会儿他恬静的睡容,一手撩开车帘。
灯火中的屋宇街道,人影憧憧,攀谈声,商贩的叫嚷声,甚是安谧祥和。
星河漫漫然打量着这尘世画卷,心里想起的,是突然遇刺的信王太妃。
到底是什么人竟对太妃动手,也不知李绝现在怎样,毕竟那是他的母亲,受了伤,兴许他也正紧张惶恐吧。
明日他还要远行,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事都向他压过去。
星河只一想,就替他觉着窒息。
然而李绝终究不再是当初那个头发蓬乱眼神清澈只喜欢吃吃喝喝的简单少年了,也许她真的不用再替他担心。
心里突然又跳出那个叫鹃儿的美貌少女,是啊……他都有了人“伺候”了。
正想到这里,马车突然一顿,像是被什么猛然阻住了。
星河坐立不稳,身子猛然往旁边撇去,她赶忙抱紧了佑儿,生恐碰到他。
可与此同时,“嗤嗤”数声,星河正莫名,眼前的车窗外,“啪”地一声响,竟是一支利箭露出了头!
星河骇然惊怔。
耳畔听到外间道:“有刺客!保护少夫人跟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