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愣怔。
李绝想起先前自己隔窗而听的种种,既然见都见了,那也没有必要再如何。
“我很冷,”他是坐着的,星河却是站着,竟比他高一些了,他仰头望着眼前那张芙蓉花一般的脸:“真的很冷。”
那双明眸闪了闪。
星河不知道李绝身上发生了什么,而只以为他是因为盛州之行遭遇了凶险的缘故。
只稍微迟疑,她便走近了一步,盯着面前这张似陌生又极熟悉的脸,望着他的长眉,凤眼,高高的鼻梁……星河叹了声,手指轻轻地抚了抚李绝的脸颊,风吹雪打的,脸都有点粗糙了。
不敢说出口的是,她疼惜李绝的心,从来没改过,甚至……觉着他需要自己的保护。
她知道自己这种念想何其可笑,他可是能平定几十万辽人大军的人,能在许多高手的围歼之中杀出重围的人。
但是,反正这小念想不会告诉任何人,就容她偷偷藏在心里吧。
星河张开双臂,慢慢地把李绝抱入怀中。
她知道他无所不能,但也知道他一定辛苦非常。
如果抱一抱能够让他的苦痛减轻,她很愿意这么做。
李绝有许多法子揽她入怀。
但被星河主动的抱着,这种滋味,无法形容。
李绝靠在她的胸前,那令人渴望而安心的馨香在瞬间把他包围,如同世界上最出色的良药,安抚着他身心的冷跟疼。
他闭上潮热的双眼,情不自禁地更靠近了她。
双手绕过去,把她的腰搂住:“姐姐。”
星河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因为他的用力,她的手略僵了僵,然后却又缓缓落下,安抚佑儿似的手势,那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李绝清庆幸现在是这个姿势,她看不见自己眼中的异样。
“姐姐……”他又叫了声,把这梦引魂牵的身子更勒紧了些,紧的就像是稍微松一点儿她就会逃遁不见:“真想、真想……”
简直想把她吃掉,吃进肚子里才安心一样。
星河隐隐有点喘不过气,腰给他死死地摁在身上,仿佛要勒断了,隐隐作痛,她却不忍心提醒他或者推开他。
屋外,是风吹雪落的声音。
屋内静的异常,两个人的呼吸声就显得格外鲜明。
星河抱着李绝,所有的隔阂,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她抱着的依旧是小罗浮山的那个孤零零的小道士。
她的脑中浮出以后……但又立刻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