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栎叶道:“也好。您放心吧。王兄倒是总惦记着母妃的情形呢,他本来想亲自进京……”
冷华枫眼神一变:“胡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母妃错怪了,”李栎叶回头看了眼,见身旁无人,才低声道:“泰哥哥一直都记得母妃的叮嘱——不管怎样都不会上京的。不过,到底担心您。”
冷华枫微微一笑:“这还罢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他在盛州好端端地,我便平安。”
宫女送茶进来,放下后,缓缓退后。
李栎叶才又道:“母妃,刚才我跟铖御……咳,跟皇上说了,等我离京的时候,便同您一起,他也答应了。”
冷华枫的眼睛微微眯起:“是吗。他或者,是巴不得我快些离开吧。”
李栎叶本来不敢说别的,听冷华枫的语气淡淡地,便说:“母妃,我感觉铖御好像比先前变了不少……先前他提起您,怎么连声‘母妃’都没叫了呢。”
郡主感觉,李绝先前虽然对人也很冷淡,但那冷淡中是带些赌气的意思的,是那种从小被抛弃的孩子对于家中的怨念,但怨归怨,心里还是记挂着。
可是现在,那种冷淡却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仿佛已经隔断了亲情似的冷绝。
“既然改口了,就没有什么铖御,”信王太妃却不以为然:“你也说了他是皇上,能当皇帝的,哪个不是绝情绝意的。”
李栎叶心头一动:“对了,我才来的时候看见了小皇子,眉眼果真跟……皇帝像是一模一样的,那个容星河……”她有点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只是看着冷华枫。
提到星河,太妃的脸上露出一种极复杂的表情:“那个女孩子,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跟了庾凤臣那么多年,最后居然还能登上凤位,呵,这个颠倒的世道……”
李栎叶似懂非懂:“对啊,我也实在想不通,按理说,庾凤臣不该是上谕里所提那样,单单是为庇护他们母子才娶了容星河的……按照铖御那一贯的性子,他怎么居然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年少胡闹、或者被美色所迷也就罢了,太上皇怎么也纵着他?”
太妃的眼中掠过憎恶之色:“他当然会纵着李铖御,因为他想……”
李栎叶正在等她说下去,太妃却又戛然止住,她扫了眼李栎叶:“总之,这次你来的正好。”
寝宫这边儿,星河也知道了郡主进宫的消息,按照礼数来说,她是该见见的。
不过李绝特意交代过,叫她不用在意李栎叶,星河颇觉尴尬。
又听说容霄也回来了,星河又惦记挂念,很想回府看看容霄。
李绝得知,便叫内侍去传口谕,把容霄宣进宫来。
这日,偏生庾清梦也进宫来看望星河,两人一看到容霄,都吃了一惊——原本粉白面嫩的纨绔子,竟变得黑瘦高挑起来。
庾清梦先笑了:“若不是事先知道,我还以为哪里来了个赳赳武夫呢。”
容霄忙着行礼,星河已经站起身来:“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