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都彻查过:“都是向来进出宫门惯了的,一干杂役记录在册,都带着腰牌,也没有生面孔。”
“没有吗?”皇帝想起一件事来:“昨日郡主进宫,是不是留在了信王太妃那里?她现在可还在吗?”
李绝的血突然凉了。
日影高照。
太监们重新将昨儿晚上搬进屋内的花儿都搬出来放在廊下。
冷华枫拿着银剪刀,不多时,地上就多了好些花枝花叶。
可其中竟还夹杂着不少的花朵,有的还未开,有的开的正好,也有的将要凋谢。
伺候的宫女到底看不出信王太妃的意思,她所谓的修剪花枝,好像只是随心所欲,而并没有什么章法。
就仿佛……是不喜欢的,就会一概剪除。
宫女们听着那时不时响起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心里隐隐竟有点寒意。
“皇上驾到!”宫门外一声响亮,话音未落,李绝已经一马当先地从外走了进来。
里间的众宫女内侍纷纷跪地,只有信王太妃气定神闲,手中甚至还拿着那把剪刀,她慢慢起身回头。
李绝走上台阶,不理旁人,盯着冷华枫:“李栎叶为何出宫。”
冷华枫微微蹙眉:“皇上这话何意,她又不是宫内的人,住一宿已经是逾矩了,出宫不是应当的么?”
李绝道:“朕问你,玄佑不见了,是不是跟你和李栎叶有关。”
信王太妃眉头深锁,仿佛不解:“皇上在说什么?小皇子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发生的?”
李绝走近一步:“母妃,当着我的面儿,你跟我说一句实话,玄佑的事,到底同你有没有关系?”
他换了称呼,冷华枫便讥诮地:“你的儿子不见了,你来问我?你怀疑你亲娘?铖御,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李绝道:“我只要一句实话。”冷冰冰地说了这声,李绝再度逼近:“母妃,我也跟你说一句实话吧,如果玄佑有个什么不测,我保证,不会放过李重泰的。”
冷华枫的眼中掠过一点惊异,然后她抬手打向李绝。
不过这次,李绝并没有如她所愿的乖乖挨打,他挡住了冷华枫的手:“信王太妃,你这可是犯上。”
冷华枫的手好像抵在了铁一样的东西上,而且极冷。
她慢慢地把手收回来:“好啊,你是皇上了,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你想杀谁就杀谁,完全不必找什么理由。”
“我知道你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是李重泰不一样是不是?”李绝盯着她:“他落在辽人手中,你会着急,所以拿我去换,为了不叫他上京,你亲自上京,为他挡箭。要是玄佑有碍,我发誓会报在他身上。”
“你可真能耐,”冷华枫的笑里透出点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为了个来历不明的种子,你要杀自己的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无异于自毁长城,你也配当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