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常山将牌子递给裴汐和陈嘉言,目光在两个人身上逡巡了一下,目光警惕。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被抓到作弊,你们别说入院的资格没有,就是科举也得往后推三年。”
“你们两个进去吧,我可会一直盯着你们俩。”
陈嘉言面不改色的接过号牌,语气温润,“师兄受累了。”
裴汐也只是朝着顾常山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麓山书院比想象的大,九月的天气晴朗,山上枫叶如火,宽阔的院子摆放着桌子,每一张都隔着几尺宽。
因为人多,所以是分批次考的,裴汐等人进来,已经有一拨考完出去了。
桌上整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宣纸整齐的铺在桌面,裴汐将号牌放在桌上角,缓缓坐了下来。
她抬头的时候,和不远处的陈嘉言对视一眼,陈嘉言看着她扬唇笑了笑,便也回了个笑容。
“考核时间是一个时辰,不许左顾右盼,不许交头接耳,一旦发现,永不选录。”
上面的紫玄色长衫的男子说着,抬手敲了一下铜锣。
“开始!”
刻漏开始计时,案上的香也点燃了,袅袅升着青烟。
裴汐看了眼题目,沉思了片刻,便开始研墨,提笔作答。
一时间整个考场除了清风徐徐,枫叶吹落的声音,便没有丝毫动静。
玄紫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是麓山书院的掌教,名叫郑光尺,出了名的黑面先生,格外严苛。
他拿着戒尺,负手来回的转,一双目光如同鹰隼般犀利。
偶尔有几个小动作的立刻就被发现,直接收了纸笔,叫人请了出去。
有了这么小的插曲,接下来的人就老实许多了,提笔落字,鸦雀无声。
题目就如顾常山所说的,不止是经史子集,屯田水利还有医药方面全都涉猎。
这两个月的功夫,有陈嘉言还有严晖教她,前面这些题目说不上多容易,但是大部分还是都答了出来。
最后一题是个策论!
这道题,其实裴汐早该想到的,无论是陈嘉言还是严晖,都和她说过,如今科举,最重要的便是策论,麓山书院又怎么可能不考。
其实裴汐心里有许多的想法,随便写个《纸上谈兵赵括论》或者是《栗农疏》,虽然不能保证多出色,但是至少能保证不会太过平庸。
但是这样一来,风险太大,前面的题裴汐不一定能保证全对,若是后面策论再不出色,她至少有一半的概率过不了。
裴汐思索了许久,最后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五个字:《中庸阴阳论》
世分阴阳,然后五行,男为阳,女为阴,孔子有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这一篇策论,几乎可以说扎根在裴汐的脑子里的,尤其是她最近的两个月读的医术,引用了阴阳五行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