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儿了?是这儿吗?”
裴汐只觉得痒痒的,忙将脚缩了回去,用长袍盖上,脸色微红,“我没事,就刚刚一下子有些站不起来了。”
“那怎么能没事儿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没事儿,明日一早就得肿,请个大夫看看吧。”
元祈说着,又去拿热毛巾,“你先敷着,我去找大夫。”
瞧着这样认真的元祈,裴汐难得的升起一抹愧疚,抿了抿唇。
“元祈,我真没事,刚刚就是看见裴珂了,我...我装的。”
“你说什么?”
元祈手中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裴汐,眸光辨不清喜怒。
“你再说一遍!”
“我....之前咱们不是在路上遇见过裴珂吗,我踢了他一脚,怕他看见我记仇,所以....所以我就假装脚崴了。”
裴汐咬了咬唇,“元祈,对不起,骗了你。”
“你有病是不是你是不是有病”
元祈将手里的毛巾一扔,看着裴汐,眸光微冷,“他是什么东西你怕他生气,就不怕我生气”
“你怕他干什么?你刚刚那么一摔,万一真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裴汐低着头,任由元祈骂,咬唇一言不发。
“我说你呢?你抬头!”
元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种人打就打了,有什么好怕的,郑掌教也是的,赌博的人也往书院里带,院规都是摆设吗?”
再看裴汐一言不发,深吸一口气,“算了,这件事我去找掌教说!”
“不过你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这次万幸你没事,万一真的脚崴了,有你哭的。”
裴汐点头,目送着元祈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她又利用了元祈一次。
从上次去赌场陷害吴乾开始,她就知道元祈肯定认识赌场的人,他如果想要裴珂走,就一定能拿出证据来。
只是想到刚刚元祈对她紧张的样子,裴汐蜷膝,动作缓缓的捂住胸口,眸光有些晦涩。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她如此紧张过。
以前她去山上割猪草在山坡上滚了下来,伤了腿,有几日都动不了,爹娘却最关心要是请大夫会花多少钱,这几日的猪草是谁割。
裴汐慢慢的将头埋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元祈这样的赤子之心,她真的不该再利用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元祈一身寒气的走了进来,将大氅挂在一旁,然后看着裴汐道:
“掌教今日不在书院,天也晚了,等明日吧,我不会让裴珂留在书院的。”
裴汐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元祈,“我知道了。”
元祈挑眉,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还真是难的,你竟然主动给我倒水。”
“不过你倒水也弥补不了你的错,我现在依然很生气,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