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汐眯了一下眼,“林姑娘?哪个林姑娘?”
她就说诛九族的大罪,李氏怎么可能敢跑到京城来,果然是有人说了什么。
裴俭转了转眼珠,“就是周家那个童养媳林玉珠的堂姐。”
林玉香?
裴汐抿了下唇角,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在衢州已经落魄成那个样子,竟然还能搞事?
不过眼下也不追究的时候,她看着裴俭,几年不见,已经从她腰的位置到她肩膀了,长得很快。
“就算是如此,哪又如何呢?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老刘,把他们两个从我院子里赶出去。”
老刘本来是元将军的部下,后来手臂受伤,就当了护卫,元祈走之前将人留给她的,身手很是了得,李氏和裴俭自然是被老刘直接提溜出去了。
裴俭挣扎着,“二姐!裴汐,你真冷血,你难道不问问爹为什么没跟我们一起来吗?”
“他去年冬天收到你的信就病倒了,没出正月就病死了!”
裴汐往院子里走的脚步一顿,半晌才找回声音,“日后若是能回桐乡县,我会去烧香的。”
“畜生!”
李氏哭喊了一声,“裴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你纵使容不得我与你爹,但是俭儿又做错了什么?你这个当姐姐的若是不能容他,我....”
“我明日便去京兆尹府门击鼓鸣冤,我看你到时候是不是真的想逼死我这个母亲!”
听到这话,裴汐回头看着李氏,眼底已经没有半分情绪,“你若想去便去,与其我活着由你们拿捏践踏,还不如一起下地狱!”
平静而又毫无起伏的声音,却让疯癫的李氏和裴俭都安静了下来,很快院门被关上,只留下两人在夜色中有些惊惶的对视。
“你二姐她...她怎么能如此油盐不进?”
李氏的话,让裴俭忍不住咬了下唇,颇为怨恨道:“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当年做事情太绝,刘员外多大的年纪,你让二姐给他做妾?”
“这怎么能怪我,当初我也劝了你爹,他...何况当年咱们家那么艰难,我们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跟你哥哥?”
李氏说着,眼圈就红了,“你二姐也是我生的,我能不疼她吗?也都是没法子的事情,她怎么就那么狠心?日后她做了母亲,才能明白我的苦心!”
裴俭现在听不得母亲哭,只道:“从前的事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先想想明日怎么办?是不是真要去京兆尹?”
李氏也六神无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真让我去告!她是我女儿,我要是真告了,她不是毁了?”
裴俭低头转了转眼珠子,“我有办法了,咱们去元府,我二姐不是跟元家那什么公子定了亲吗?二姐就算不顾念自己,难道元家还不顾念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