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遇到了个人面兽心,不知感恩的东西,竟然偷摸地养外室,可怜女儿嫁过去不到十年便郁郁而终。
那狗东西戏做得足,直到女儿去世一年后,周氏进门,国公夫妇才知道那狗东西养了个外室,当时气恼的只想把他清伯府给砸了,打死沈盛利去给女儿陪葬,可碍着外孙女还在沈家,便要先把外孙女接回来养。
七岁的沈飞柳也是有主意的,和她娘一个脾性,一样的执拗,非要留在沈家,每每来安国府小住,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王氏虽然看不上沈盛利那狗东西,但听外孙女讲自己过得衣食无忧,想来虎毒尚不食子,狗东西对女儿应是没有外心,这些年便就这么过着。
直到今天,王氏才知道外孙女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若是能过得下去,焉能半夜逃出沈府。
王氏不想惹外孙女心闷,没有提及此事,只是问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沈飞柳刚醒转过来,有些怔懵,脑后有点痛,她揉了揉脖子:“我怎么会在这?”
“你晕倒在府门口了,还好被守门的老李头发现了。”
沈飞柳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还有旁人在吗?”
“没有。”张氏转身向丫鬟吩咐道,“快去把热好的粥拿来。”
沈飞柳觉得昨夜的事情蹊跷,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打晕了我,然后把我送到外公府上?
似是没打算伤害我,并且还认识我。可既然认识我,为何第一反应不是把我送回沈府,而是送到安国府?
张氏自丫鬟手中接过粥来,看她出神,打断道:“别费脑子了,喝点粥。”
沈飞柳忽地又问:“浅白呢?”
“没醒呢。”
“我去看看她。”沈飞柳掀开薄被就要下车,张氏把她按住:“先顾好你自己的吧,那边有人招呼着呢,甭操心了。”
沈飞柳不忍拂了外婆的好意,听到浅白没事,安生地倚在床头,就着张氏端来的碗,喝了小半碗粥。
暖粥入胃,舒适感蔓延至全身,看着外婆眼角的皱纹都带着真实的关切,不用像在沈府那般谨言慎行,不用去考虑别人对自己示好有什么目的,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尽情享受着关怀,沈飞柳渐渐放松了下来,暖意涌上心头,润湿了眼角。
张氏看着外孙女把小半碗粥喝下肚里,才放下心来,给她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到她那委屈的小模样,气得捶了她两下:“这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来家里找外公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