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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盛利调了调息,正待开口,却被安国公抢了先:“好端端的院子,为何摆这么多碍眼的东西,差点没把老夫绊倒。莫不是你知道老夫腿脚不便,故意摆这些个劳什子,防着老夫?”

    沈盛利的话被噎了回去,半响没想到怎么回嘴。

    周氏倒是比沈盛利反应快了些:“院子里那么宽的道您走不了,倒是被这放到一旁的东西绊了脚?”

    她原本不想与安国公起冲突,只是进来这一路狼藉,碎的都是些值钱的东西,她心疼。

    她原本就是小家小户长大的,东西贵贱她比谁都在意,眼看着这些个东西好端端地被砸得稀巴烂,她本能地上了火。

    安国公没看她一眼,只是看着沈盛利:“如今你这家里,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沈盛利前些年,受着安国公的恩惠,对着这个岳父,一直抬不起头来,现在往来不甚密切,但余威仍在,老岳父一发怒,他仍是胆寒,只能先吩咐周氏:“你先出去。”

    周氏气恼,替你出气反而不领情,甩了沈盛利的胳膊,跺着脚出门了。

    沈盛利经过方才的刺激,好似被要去了半条命,开口时有些虚弱:“不知小婿哪里慢待了岳父大人?”

    安国公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沈盛利态度诚恳又唯唯诺诺地样子,当初就是被他这副样貌给蒙蔽了,以为是个老实听话的,狠了狠心把女儿嫁了过去……

    想到此,安国公便胸闷气短,提起拐杖,将桌上的书纸尽数扫落在地,书纸纷纷扬扬飘落间,两张红纸甚为扎眼,落在沈盛利脚边。

    沈盛利只扫了一眼,赶紧转过眼去,装作没看到,弯腰施礼:“岳父大人息怒。”

    沈盛利那些小伎俩,被安国公尽收眼底:“屋里没有旁人,把你那副样子收一收。去,把那两张红纸捡起来。”

    “啊?”沈盛利表情迷茫,四下找寻了一番,好似刚刚看到地上有两张红纸。

    那两张纸,一张是合婚书,一张是聘礼清单。

    两张红纸只是随意放在桌上压在书下面,没有特意藏起,他也没想到过有一天会被人闯进书房,眼下这个情形,只能硬着头皮捡,一张八字不合的合婚书和一张冗长的聘礼单。

    安国公看着沈盛利脸上神色变换,撑着拐杖站了起来:“老夫竟不知,清伯府落魄到卖女儿的地步了?”

    沈盛利为了瞒住安国府,费了不少心思,想到了事情败露后,安国公的各种反应,奚落他,辱骂他,他都能受着,只要能攀上李家,这些他都能忍,这些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但他没料到,会败露在成亲之前,只差两天,就两天时间。

    一张白纸飘落在地上,一位壮丁递来了笔,沈盛利接过笔,抬头看向安国公。

    “看老夫作甚?退婚书不会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