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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紧双手拖住,让王爷倚在她身上,胃里酸水翻涌,朝一侧呕了几下,竟是什么也没呕出来。

    景晞怕她闻到血味恶心,自己往一旁挪开了些:“我说了今日陪你去祭拜母亲,绝不食言,待我休息一会儿咱们就走。”

    “都伤成这样了,还往哪去。”沈飞柳叫浅白去另一侧撑着,先把王爷扶到屋里去。

    屋里烧着炭,暖和许多,沈飞柳和浅白合力把人安顿在床上。

    景晞撑不住,闭上眼的前一刻留了一句:“叫严承风……”

    沈飞柳吩咐浅白去找英娘:“王爷说的严承风应该就是严小风,你不相熟,去找英娘,英娘应该知道去哪寻他。”

    浅白出门寻人,屋里只剩下二人。

    沈飞柳将茶水倒在盆里,浸湿了帕子,坐在床边给王爷擦洗手上的血渍。

    景晞在西巷院子里伤得不轻,回来的路上怕血流出来滴在雪里暴露踪迹,肩上的箭没有拔,身上最大一处伤口被他死死地按住,能回到王府已经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

    从睁眼看到沈飞柳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人的意志力一旦熄灭,所有的痛楚就全部席卷而来,疼得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严承风带着张机进来的时候,见到王妃趴在床边,王爷还未醒。

    沈飞柳此时此地见到了玉罗观的主持,有点诧异,但见他提着药箱,知他懂医术,忙让出来位置。

    张机撕开开了王爷的外衣,胸前长长的一刀伤口狰狞地露了出来,沈飞柳看不下去,偏过眼去。

    浅白见王妃脸色煞白,扶着她在一旁的榻上躺下。

    王爷前面的伤口处理完了,上了药缠上纱布,接下来就是肩上的箭伤,这处中箭时间久了,需要先用刀割去伤处的腐肉。

    沈飞柳支着身子看了几眼,恶心地干呕,浅白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张机侧目朝王妃这边看了一眼:“娘娘先去外间歇着吧。”

    浅白也小声相劝:“娘娘,咱们还是出去吧,免得大师分心。”

    沈飞柳点点头,扶着浅白,去外间暂歇。

    张机在里间给王爷处理伤口,上了药,缠上纱布,递给严承风一个瓶子:“每两个时辰给王爷换一次药,如果夜里发热,就从这瓶里取一粒给王爷服下。”

    严承风一一应下。

    张机起身去了外间,沈飞柳心里感激,欲起身相送,却被张机迎上前来。

    “可否让贫道为娘娘号脉?”

    沈飞柳自今天早上起,便觉头晕,胃里翻涌,着实不大舒服,她依言伸出手来:“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