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跑去搀扶,还未到王妃身边,一个戴斗笠的男人,迅速冲到了王妃身前,一记冷眼扫了过来。
浅白起了一身鸡皮,待反应过来,王妃已经跟着那个戴斗笠的人,往前走了。
“娘娘——”
王妃没有回头,而是上了一辆马车,戴斗笠的人一扬鞭,马车飞快地跑远了。
浅白怔愣着,不知发生了何事,王妃为何不理她,又为何要上那辆马车,那马车又要驶往哪去。
浅白目光下移,忽然看到刚才王妃摔倒的地方有字迹,她走近了看去,雪地上极其潦草地写了个“东”字,旁边还有一道,似是没写完的字。
……
屋里檀香袅袅,床帏后躺着的人,身量修长。
门开了,进来的人一身道袍,端着药碗,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熟悉的檀香,姜黄的床帏,一双长眸看向撩开床帏的张机:“为何会在此?王妃呢?”
张机见王爷醒来,扶着他坐起身,把药碗递过去:“紫骁卫把王府围了,只能从密道把你带到这里了。”
景晞把药碗搁在一旁,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今日要陪她去祭拜母亲,不能在此耽搁了。”
景晞穿上鞋子,就要出门,张机在背后叫住:“王爷!”
景晞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
“王妃被带去东宫问话了。”
“为何?”景晞回头。
“紫骁卫要搜查王府,王妃在门口相拦,太子以此为由,叫王妃去东宫问话。”
以景晞对太子的了解,太子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专门把女眷叫去东宫问话,必定另有图谋。
柳儿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一刻也不能耽搁,景晞冲出门去,张机在后叫住:“王爷,王妃怀孕了!”
澄澈的天空,扑棱棱飞过去一只孤鸟,不知飞了多久,也许累了但它不肯歇,终于,捡了根寒枝停了上去,生命从此有了支点。
景晞挺住脚,心中的焦躁瞬间消散,软绵绵的暖意溢满胸腔,他从未有过如此满足的感觉,只是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再迈步时,沉稳了许多。
黑暗的屋里,沈飞柳昏沉沉醒来,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碗汤,不知放了多久,已经没有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