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音没有同他争,只是默默望着榻上那人,在听到她的那番话后,他的神色是三人中最为淡定的,她猜想他或许能明白自己。
此时,姬容也正看着她,眸光微动,缓缓启唇:“你继续说。”
虽然是十分平静的四个字,可听在沈离音耳中已经是莫大的鼓舞,她嘴角微微弯起:“殿下可以就这么出去,如果被问起身上的药味,也大可以直说是因为受伤,但……”
她顿了顿,伸手指指自己的左肩,道:“殿下伤的是左后肩处,并不是左腹,至于受伤的原因自然是围猎时为了救妾身。”
“殿下救妾身一事连陛下都清楚,那翟副统领没有立场质疑。”
沈离音一番话说完,安思河便开口提出疑虑:“可昨日事情发生后殿下并没有透露肩上的伤,若此时开口会不会反惹嫌疑?”
沈离音摇摇头:“殿下的脾性,陛下应是很了解的,受伤后隐瞒并不算特别大的事,只不过这办法还是有一个难处。”
“是什么?”安思河问道。
沈离音转眸看向姬容,有些迟疑道:“要想让他们相信就必须殿下亲自出面,可妾身担心他们会故意拖延时间纠缠,殿下身上的伤并不轻,妾身怕殿下……支撑不住。”
姬容的脸色虽然比之前要好些,但到底失血严重又没有任何内服药调理,况且伤又在腰腹,稍不注意就会露出破绽。
姬容自是也想到这一点,不过他却没有太多犹豫:“本宫能支撑住。”
“殿下……”安思河还是有些担忧,想要劝阻却又不知说什么理由。
姬容看了他一眼,安抚道:“这点伤,本宫还能受,再则继后多疑,本宫不出现,羽林卫的人恐怕不会离开。”
“青林,去放他们进来。”
……
安思河将寝殿几个后窗全部打开,浓重的药味很快弥漫将原先残留的血腥味掩盖。沈离音跟着姬容一道去了外殿,两人都脊背挺直地坐在坐榻上,看着翟筍一身银装挎刀进殿。
“属下翟筍叩见太子太子妃。”
“翟副统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怎的跑东宫来了?”姬容面色平静,右臂搭在案几上,指尖轻点着案面,看上去十分从容。
沈离音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此刻稍稍落下,暗吸一口气,抬眸瞧着那羽林卫副统领,准备全身心地帮姬容应对。
翟筍抱拳施了个礼后才回道:“回殿下,半个时辰前元宁宫发现一贼人,皇后命属下追踪,有羽林卫禀告那贼人往东边的方向潜逃,属下正在逐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