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听到这儿,眉头便一挑:“太子妃,奴婢进门时殿中只有玉烟一人,这熏球也没长腿,只有可能是她摆放东西时粗心碰到。这熏球可是殿下最看重的熏香器,只有夜里会燃着用,奴婢见它碎了,心下一急便同玉烟起了争执,还请太子妃明鉴。”
“不是的!”玉烟赶忙反驳,看着沈离音道,“太子妃,奴婢是什么性格您最是清楚,如果这熏球是奴婢错手打翻,奴婢绝不会撒谎辩驳,哪怕是受太子责罚也甘愿,可奴婢确确实实连碰都没碰过这熏球,请太子妃明察!”
“当时屋子里只有你一人,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
宝月高声反问,玉烟也解释不出,只能看着沈离音摇头,反复说着不是她。
沈离音拧着眉看向地毯上摔碎的熏香器,她自然相信玉烟不会撒谎,但正如宝月所言,当时寝殿中只有她,若不能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罪名是如何也甩不掉的。
沈离音抿唇,想要上前看得更仔细些,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响起了几道交错的脚步声。
“在做什么?”
低沉醇厚的嗓音随之响起,沈离音不用回头就听出这声音出自何人。
“殿下。”
等旁的人都行礼完,她才转过身缓缓开口。
姬容垂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将目光移向香案那边,仅仅是一瞬一眼,她便立刻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温度降了下来。
“谁做的?”
似乎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跟进来的安思河自然也瞧见了,面上又是急切又是不安,快走几步上前,动作小心地将七零八落的熏香球勉强装好拾起。
“殿下……”安思河将东西取来,走到姬容身侧。
姬容眉眼沉沉地盯着那些残块,半晌后眼皮倏地一抬,凌厉的视线直.射.向玉烟和宝月:“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是玉……”
“殿下!”沈离音打断宝月的话,看向姬容,“这件事可否先听一听青风的说法?”
青风正是之前来给沈离音报信的小内侍。
沈离音这话一出,玉烟宝月还有之前在的疏雨,甚至青风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他弱弱地开口:“太子妃,奴婢,奴婢只是听到了声……”
“听到声音已经足够。”沈离音仍旧直直地望着姬容,“殿下?”
姬容眼眸微垂,冷冷地盯着她半晌,最后薄唇一动:“青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