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话隐隐约约地传出来,依稀能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诸如“悬崖”“失踪”“尸体”等等。
沈离音靠在门边, 双手紧紧抓着门框,虽然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去联想这几个词意味着什么, 可她的脸色还是愈渐苍白。
“里面的是谁?”她问。
安思河顿了顿, 回道:“从荆州回来的宣抚使陈克卿。”
“那他说的都应该是真的了?”她又问。
这一次安思河沉默了。
大概一刻钟后, 年轻的宣抚使从殿内走了出来,看见沈离音时面上还有些疑惑,他去荆州已经半年,还没见过这位太子妃。
安思河在旁提醒了句,陈克卿才了然地躬身行了个礼。
沈离音看着他,欲要开口问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 殿中传来姬容的声音——
“进来。”
沈离音知道他这是在喊自己,可她还是有些犹豫,无奈陈克卿却明白里头那人的心思,朝她微微点了下头,没再逗留,转身离开。
“太子妃, 您先进去吧。”安思河小声说着。
沈离音将视线从陈克卿身上收回,点点头,往殿内走去。
崇仁殿里的熏香并不是姬容惯用的兰香,味道更为深沉,还带着一点点檀香味,让人焦躁不安的心稍稍沉了下去。
沈离音正要开口说话,姬容却先一步说道:“我会亲自过去荆州,你哥哥我会找到。”
沈离音微微一愣,而后不假思索道:“我也去!”
话音一落,背朝着她的姬容立刻转过了头:“胡闹。”
沈离音并没有因为他的呵斥而退却,反而目光直直地看着他,道:“殿下,我没有胡闹。”
“你以为此行是儿戏?” 姬容回过身,双眉紧蹙着冷声说道。
沈离音听罢,目光一沉,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太子妃!”
身后跟进来的安思河不由一声惊呼,作势就要上前扶她,然而她却固执地跪在那儿,目光执着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妾身可以问问殿下为何要去荆州吗?”
姬容拧眉,垂眸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殿下身为太子,无特殊情况不得轻易离京,这次荆州的事虽然严重,但朝廷上下比殿下更适合前去的大有人在,殿下为何要亲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