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理得很好。”
沈离音垂眸看了眼右手指节上的白玉指环,语气莫名道:“殿下真的认为我处理得好?”
“再好不过。”
原本这话题在此结束也好,可沈离音动了动手指,忽地说道:“我以为殿下会不满,不满我将此事含糊应付过去。”
姬容面上的笑意稍稍收了些:“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殿下将秦茵姑娘留在东宫,真的不准备将她纳为良娣?”沈离音说着,目光直直地看向身侧的人,似是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姬容眉眼一沉,只道:“我将她留下是有其它原因。”
“什么原因?”沈离音下意识追问。
姬容沉默了下,没有立刻答出,沈离音也不急,只默默地看着他。半晌后,姬容重新开口,但话里也还是说得模糊,他道:“具体的原因太过复杂,三言两语我无法说清,你只需要记着我没有想娶她便好。”
听到这个回答,几日来沈离音的心终于勉强落定一些,即使,此刻的她心里还有许多顾虑。
“这段时日,你只需要好好在东宫待着,养伤之外也养养身子,若是觉得烦闷你可以同安思河说,我让他去将清豫园的人请来,你看看戏也好。”
这些话,这段时间姬容说得已经够多,沈离音虽觉得有些啰嗦,可都还是一一应下。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沈离音忽觉有些疲乏,姬容虽不舍现下难得的亲近,但还是抱着她回了内殿歇息,看着她睡着后,他才轻声走出寝殿。
安思河一直在外等着,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殿下,庄子那边又有消息了。”
姬容脸色一凝,提步往崇仁殿走去。
“云柳?”姬容看着手里的书信,皱着眉像是在回忆什么。
安思河点点头,说:“不知殿下可否还记得这个人,当年的继后初嫁进宫时便是带的这个婢女,几年前被继后请了恩提早离宫,之后便再无消息。”
姬容眉目渐渐舒展,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当年母妃宫中起火,似乎就是她将姬绪救了出来。”
“没错,当年正是这个云柳将当时十岁的二皇子带出了火海。”
姬容眸色一寸寸转冷,嗓音低沉道:“此人与当年弟弟的死有关,又与现下突然出现的秦茵有关,若说这只是巧合,那绝无可能。”
安思河也很是认可,便问:“那殿下接下来准备如何?”
姬容将书信折起,修长的指尖轻捏着一角缓缓移向一旁烛灯,金色火焰卷起信纸的一瞬,他缓缓道:“思河,你知道想要鱼儿上钩最关键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