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青林已经拿出了一锭金元宝,毫不犹豫地放到了那妇人的手里。
妇人哪里见过给定金这么爽快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金元宝好半晌,直到安思河轻咳提醒才回过神。
“哎哟好说好说,正好,我这儿带了那夫人自己默的《静心经》,你带回去给你家公子过目过目。”
安思河伸手接过,目光在书卷封页上一扫,嘴角淡笑。
“我就住在后边那条街巷的巷口,每日会摆个小摊,公子到时拿了印本直接来找便是。”妇人抬手指指街口转后的巷子。
“好。”
妇人交代清楚后,喜出望外地拿着抄本离开,安思河停在原地,身后的青林一脸不解:“师父,爷最近怎么可能读书呢?”
安思河垂眸,目光落在左手提着的药上,嘴角微顿道:“或许过了今天,爷就有精力了呢。”
青林皱眉,觉得师父似乎在打哑谜。
回到驿站,聿扬站在屋外守着,他看见安思河和青林回来,简单打了个招呼。
“爷醒了吗?”安思河朝紧闭的门看了一眼,问道。
聿扬摇摇头:“还是那样,一直睡着。”
安思河没有意外,这几日来,姬容的烧一直反复,看着在榻上睡觉,可只要外边一点动静,他又会惊醒。
“太子妃真的好狠心。”聿扬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埋怨。
安思河一顿,立即轻斥道:“这话不可胡说。”
“难道不是吗?”聿扬的脸色同样不是那么好,眼睑下乌黑的阴影,昭示了他这段时日来不分昼夜的奔波,“太子妃刻意给了殿下希望,可到头来却又是一次设计。”
安思河沉着脸,冷声道:“这是殿下与太子妃的事,聿扬,你逾矩了。”
聿扬绷着一张脸,他从不会有这般的情绪外露,在姬容身边的这么些年他也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可这一次眼看着姬容困于病痛,愈发颓丧,他心底一直固有的某种信念也不由开始崩坏。
“你们好好在外守着,”安思河轻叹一口气,语气稍缓,“青林,去把药送到厨房。”
说罢,他也不再多言,拿着手里的抄本,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清幽的兰香与甘苦的药味纠缠混杂,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憋闷和痛苦。
安思河没有直接去看姬容,反而走到窗边,将两侧的窗全部打开。一时间,屋里明亮许多,热烈的日光顺着窗口洒进这死气沉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