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你说要照顾我吗,站那么远如何照顾?”
姬容说得理直气壮,沈离音反倒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提步走过去,犹豫着坐在了床沿。
她侧着身,与姬容并没有相对,姬容却也并不在意,靠在软枕上看着她,继续道:“既然你要照顾我,那便搬到我的院子里来,也免得我每日让人去唤你。”
“搬到这里?”沈离音转头看着他,显然有些意外。
姬容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惊讶,轻轻嗯了一声,将衾被稍稍抬起,重新躺了下去。
“你先帮我看看,还烧着吗?”
沈离音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由皱眉:“让大夫来看下吧。”
“我不想见无关紧要的人。”
“大夫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沈离音不想说,可她真心觉得姬容病了以后愈发无理取闹。
“此时此刻,是。”
姬容从衾被下伸出手,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还十分平静地问:“怎么样,还烫吗?”
沈离音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但即使姬容尚在病中,力气也还是比她大,压制得她动弹不得,她没有办法,只能回答:“还有一些烫,殿下应该好好休息。”
姬容眼下已经有些倦怠,可他还是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睡了,你会走吗?”
明明这话的表面意思是她会不会离开这个房间,可沈离音却听出了别的,更深远的意思,就好像答应这个,就意味着她不会离开他身边一样。
“你先休息,我就在这里守着。”沈离音也答得滴水不漏。
姬容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睡了过去。
等姬容再次醒来,外头已是黑夜,屋里散着苦涩的药味,一转头只见安思河在一旁药炉前一声不响地盯着。
“咳咳,思河。”
药炉前的人一顿,转过身几步走上前。
“殿下,你现在感觉如何?”
姬容摇摇头,双眼在屋里迅速一扫,哑声问道:“她呢?”
姬容未指名道姓,可安思河却一下听明白了,他笑道:“太子妃用完膳后就困得不行,现在在隔壁屋里歇着。”
姬容一愣,点点头,神色倒是松了许多。
安思河见他这般,料想他没听出话里深意,便又道:“谷医说太子妃一整日又是遇险又是来回奔波,便是自己不累,腹中孩儿都要累了,本来午后就应该歇息,但太子妃担心殿下伤势,一直到晚膳才肯离开这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