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眼珠子一转,哎呀了一声:“母亲也真是的,应当是她们孝敬您才是,母亲怎么还备下了见面礼。再说了,祖母赏的东西,她们做小辈的哪有不喜欢的?快,玉蓉,去给祖母磕个头,多谢祖母。”
沈玉蓉听了,立刻上前就要给沈老夫人磕头,被许嬷嬷拦了下来:“哪需磕头,快些起来吧,六小姐。”
沈玉蓉又道:“玉蓉多谢祖母,早些时候听到祖母回来,玉蓉就一直盼着日子呢,千挑万选,也为祖母准备了礼物,就当是孙女的心意了。”
此话一出,徐氏与郭氏等人的面色一变。
庄氏养的好女儿,当真是有一套。
沈玉蓉的话说完,就有丫鬟小心翼翼拿上了一座白玉观音,其色泽圆润,雕刻精美,一看便知是好物。
徐氏扫了一眼,合盖着茶盖,缓缓喝了一口:“看来玉蓉这平日的月钱不少啊,竟能备得起这等成色的白玉观音。”
笑话,月钱再多也买不起这观音,想想就知道是庄氏自己买了,怕老夫人不肯收,就借自己女儿的口送出去。
“可不是,玉蓉这边我是会多贴点,她有孝心,就算月钱多,这观音也是攒了许久才买下的,”庄氏道,“哎?大嫂,今儿个嘉婉怎么没来啊?”
沈芷宁听到了沈嘉婉的名字,脑海里就浮现了她的身影。
这沈嘉婉就是大房的嫡女,是江南极具盛名的大家闺秀,更是才华横溢,三岁识字,六岁成诗,再大些便是众多诗会的常客,称之一声风华绝代也不为过,以至于后来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大房灭了门,她还被人保下进了侯府做了妾室。
“今儿嘉婉参加诗会去了,晚间回来就过来给母亲请安。”徐氏道。
“哎哟,这什么时候不好参加啊,母亲方回来,应要先来给母亲请安才是。”庄氏回。
接下来便是大房与二房的一来二往,沈芷宁嫌着无趣,自个儿吃起一旁桌案的点心,这点心甜而不腻,很是爽口,她又拿起了一块想让娘亲尝一尝,刚递到一半,就听到了祖母在对徐氏说书塾的事。
“……前院不能马虎,后院也得上心。虽说书塾在西园,但西园与沈府仅是一墙之隔。今年与往年不同,要时时留意,事事上心,万不可出了差错。”
“儿媳明白。”
“怎么了?”这边,陆氏见沈芷宁的手顿在空中,人在发愣,便轻声问。
沈芷宁回过神,笑笑,将手中点心递在陆氏手里:“无事,娘亲尝尝。”给完,就想着祖母说的话。
是啊,沈家书塾再过些时日便要开学了。祖母所说今年与往年不同,大概是今年来的人过于尊贵,往年虽有皇亲国戚,但并非直系,今年可是三皇子来进学,其余还有安阳侯府的世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