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宁看这情况不对,再这么下去,萧烨泽和裴延世这两个‘纨绔混子’指不定想出什么好事来,唯一能震慑得住萧烨泽的秦北霄竟还一个人用筷子夹着花生米,比平日里还少话,于是想了会儿道:“喝酒也行,不如就来行酒令,今日是江檀生日,就以祝福为令,或诗句、或对子,皆可。”
秦北霄一听就笑了,唇角微勾,抬眸见沈芷宁:“倒是个好法子。”
机灵是真的机灵,这法子还不好躲喝酒?
沈嘉婉也笑了,而萧烨泽一脸苦相:“这不是为难我吗?”
“那我先来吧,”沈嘉婉起身道,“诗经有言: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祝江公子生辰快乐。”
“让我想想……”裴延世沉思了一会儿,“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过了今年,你也要进京赶考了,就用《送廓之秋试》中的这句,祝表哥金榜题名。”
两位都说了,萧烨泽想了一会儿道:“生逢俱如意,日暮南风吹。快事长伴友,乐衔月下杯。那我就祝江檀你,前路皆知己!”
江檀微微一笑。
萧烨泽说完,就看向秦北霄,秦北霄看向江檀,举杯道:“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望君前程似锦、万事胜意。”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江檀回以一杯,眼中温和笑意不失。
所有人都说完,看向了沈芷宁。
“沈芷宁,莫不是我们都想出来了,你还未想到吧?那这酒你喝定了。”萧烨泽立马斟酒递过去。
“别闹。”沈芷宁笑道,起身将递过来的酒推回去,“这酒我才不喝。”
江檀目光落在站起来的沈芷宁,她今日着的是浅莲色轻纱罗,笑容也灼若芙蕖:“该说的他们都说上一遍了,那我就说个小的,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自是望君展笑颜。”
江檀听罢,再次举杯,认真看着沈芷宁,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便是满堂开怀。
欢笑到下午,大家也便散了。
裴延世要回安阳侯府,江檀提出与他一道回去。
马车上,江檀闭目养神,裴延世扫了他一眼道:“不是说今日在学舍吗,昨日便问你要不要回府,你还拒了。”
江檀依旧闭着眼,唇角沁着浅笑道:“想到了些事,要找舅舅商议。”
裴延世什么话都未问,面无表情,实则以前问过,但江檀不会说,他父亲也会训斥他莫要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真以为他稀罕,自此他就不多这个嘴了。
江檀与父亲二人之间的事,他也从来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