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 我再给你做只手套、尺寸我都留着呢。”
“还有你上回打赌说要容斋随笔,也不知你是真想要还是假的……反正到时就给你放在行囊里,除了容斋随笔, 还有公古注释、天源易传,我都给你放着, 你去京都的路上可以拿着解解闷,虽说那些书也没什么可以解闷的……”
“等你从京都回来,指不定都要夏日了,那个时候吃糖酪浇樱桃最好了,用鎏金银碗盛着, 样子好看、味道又是极美,你若嫌这太甜,文韵院的酥山做的也不错,但你过了夏日来,可就没有了,不过到了初秋,我还可摘几片楸叶送与你,吴州可流行这个了,到了冬日再来的话,让我想一想……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沈芷宁嘀咕着,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秦北霄要与萧烨泽要回京将此事回禀的,而听萧烨泽的意思,秦北霄虽说是被秦家人送到了吴州,但后来在吴州为的就是调查这档子事,如今调查完了,那自然是要回京都了,毕竟京都才是他的家,他在京都还有许多事要办,至于进学,京都的书院多得是,何必再来吴州呢。
不会真的以后就不来吴州了吧……
沈芷宁一想到这个,心口泛起一股子酸涩,趴在床榻上,轻声道:“我不太懂其实,你那日在酒楼……罢了罢了,那日我与你许都是昏了头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了……你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她碎碎念了许多话,说到自个儿都迷迷糊糊的,最后头枕在秦北霄手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是破晓前的那一片黑暗,屋内依旧静谧。
床榻上,秦北霄意识有所清醒,手微微一动,稍一移动,便触碰到了沈芷宁柔软的脸颊,黑暗中长长的一声叹气,随即手抚着她的发,温和且轻柔。
沈芷宁或许也正好做到了什么好梦,嘴角沁着甜笑,偏头时还蹭了蹭掌心。
一夜安宁。
天光透纸,洒满了整间屋子,沈芷宁渐渐醒了过来,惊觉自己还在秦北霄的学舍内,一下抬眼,径直撞进了秦北霄那双幽深的眼眸中。
沈芷宁不知他看她多久了,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愣愣地与秦北霄对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立即起身高兴道:“你醒啦!我去喊吴大夫,你等等!”
说着就要转身出屋,手腕被拉住,被秦北霄拉回了床榻:“等等。”
这下,是比方才离得更近,沈芷宁耳尖有些泛红,假装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将手缩回道:“怎么了?”
秦北霄没有立即回她,反而是看了她许久,那眼神炙热得沈芷宁都不敢抬眼,脸颊微微发烫,更是有些恼了:“不让我喊大夫过来,还说要等等,那你又不说等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以为昨夜做梦了,未料到是真的。”秦北霄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