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婚书已下,待殿试过后,成家也是迟早的事。”
“我可不觉得你顾熙载是个如此听家中安排之人,不然为何还去那科举试水?你家中父兄可是一直反对此事,”赵肃冷冷的目光落在顾熙载身上,“你不想做的事,有谁能逼你去做?那女子一个低贱之人,你从未见过面,更谈不上深爱,怎会因一纸婚书就此妥协,我看你不是因着父母之命,而是不想让人惦记。”
这句话,赵肃是说的极为直白了,这不想让人惦记,无非就是明黛。
明黛见顾熙载沉默,那双眸子更是泛着红,忍着泪道:“熙载哥哥,真的就像赵肃哥哥所说的那般吗?”
明昭棠看着自己妹妹这般,叹了口气,黛儿向来被家中保护得极好,今日赵肃哥哥也是想着让她死心,才将此事挑明,可哪想到黛儿会接受不了,许是这事真板上钉钉了,回家不知要哭成什么样,病倒了也不一样,还是慢慢来吧,于是未等顾熙载开口,便道:“你可别乱想了啊,赵肃哥哥也是随口一说,至于这顾家哥哥说的什么成家什么婚书,那定亲的女子三年了人影都不见一人,哪有什么提上日程?”
顾熙载轻皱其眉,看向明昭棠,明昭棠对上眼神,向其表示哀求。
顾熙载叹了口气。
赵肃冷哼一声,没再说话,顾婉婷听了明昭棠的话,立刻点了点头:“昭棠说的对。说真的,我也不知祖母到底怎么想,怎么就定下了个沈家?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人家,连个京官都不是,那定下的女子还不是嫡系,父亲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当真是奇怪极了,这样出身的女子怎么配得上我哥哥?”
齐沅君一直没说话,明昭棠知道沈家与齐家的关系,扫了一眼齐沅君道:“你也不能这么说,出身家世倒是次要,主要还是看人如何。”
赵肃听了则笑了,略带讽刺道:“我这好堂弟啊,像我们这等人家,说起出身家世不重要,这话你回去与伯母说一说,恐是要狠狠训斥你一顿了。”
“就算真到了出身家世的地步,那女子也不是个好东西,”顾婉婷道,“我母亲可是去查过了,那女子在吴州书院读书时与一男子还颇为亲密,你说说这是个什么事,我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
“顾婉婷。”顾熙载打断了她的话,“你怎可说得如此难听,皆是传言,未见其真,怎可胡言?”
“就算是捕风捉影之言,那也定有风有影,”赵肃慢声道,“顾熙载,你家倒是给你安排了个好亲事,被你们说的,我是真想见见你这未婚妻了。”
虽说这话,却是满含恶意。
齐沅君听完这话,看着赵肃道:“再过些时日,赵家哥哥恐怕要如愿了。”
在场所有人一下看向齐沅君,齐沅君继续平静道:“我那在吴州的沈家表姐,过些时日,就要来京了。”
这事,她也是听母亲昨日提过一嘴,本不想说出来,但听到赵肃等人的恶意,心里就是不太舒服,都未见过她的表姐,就因着明黛喜欢顾熙载,随意肆意羞辱她。
“当真?”明昭棠立刻问。
齐沅君夹了一点心塞进嘴里:“这还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