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有什么能伤害到她的,这门亲事,本就犹如烫手山芋,当年烫得她半条命都没了。
但沈芷宁没有多说,只温和道:“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过说到这个,我明日要去顾家拜访,就不知顾家长辈的喜好与忌口——”
“我知道,我与你说,表姐,走走走。”说着,齐沅君就拉着她进屋。
聊到晌午,齐沅君才走,云珠将人送了出去,回来道:“齐四小姐是真热情,好像很喜欢小姐似的。小姐?”云珠叫了盯着包裹发愣的沈芷宁。
沈芷宁没有说话,垂眸就看着指尖触碰到的信。
信封上字迹有些黯淡了,边缘都被她摩挲得泛白。
本不应带上的,可见着它了,就不由自主地放进了行李中。
这三年来,她刻意不去接触有关他的事、有关他的消息,也不去主动打听,可他是秦北霄,就如前世一样,他回到了自己本该在的高位上,就算不想听,也会有铺天盖地的饭后闲语传至耳畔。
听说,他夺了秦家家主之位。
升了都指挥使,有了大半个京都的军权,比之他父亲当年都要厉害。
以后,也会如她所说,他会入主内阁、位极人臣,府邸建于离大内最近的宣德楼旁,在府内高楼眺望全京,尽观上元节灯会盛景。
天上人间。
自是愿他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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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芷宁准备妥当前往顾家,沅君说,齐家与顾家不远,大概马车半个时辰便到了。
在马车上待了差不多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沈芷宁以为顾家到了,刚想撩起轿帘,未料到云珠先撩起,而余光看其周遭,好似还未到大门。
但云珠面容焦急:“小姐……”
“怎么了?”沈芷宁见其慌张神色,以为出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我出去看看。”
云珠拦住了她,犹犹豫豫,最后一咬牙道:“小姐,马车还未到正门,正门那边……今日秦大公子似乎也来顾府了。”
秦大公子。
沈芷宁顿时一阵恍惚,她多久没从云珠嘴里听到这四个字了,恍惚后便是身子的僵硬,待回过神来,人已下了马车,再抬眸。
见远处的顾家正门前,不少侍卫排列整齐、气势肃然地站于两侧,而中道则是一名中年男子上前亲自迎着一人,那人方从轿中下来。
三年未相见。
若说她记忆中一直有两个秦北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