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宁沉默许久:“那麻烦带我去医馆吧,今日也算秦……大人救了我,就当人情还了,以后便不欠我什么了。”
秦北霄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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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宁从医馆包扎出来,就被秦北霄送回了齐府。
齐沅君没想到表姐去了一趟顾家,竟还受着伤回来,受的还是脚伤,接下来几日想带着表姐在京都各处逛逛的想法也就打消了。
沈芷宁在府内休养了几日,也不知陈沉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她受伤了,登门送了好些补品来,是由舅祖父与舅父亲自接待的,除了陈沉,还有个沈芷宁意料不到的人也上了齐家的门。
这个意料不到的人就是江檀。
因为之前写信,只说在京中相见,但其余并未细说,所以沈芷宁听到他拜帖上门时颇为吃惊。
而更为吃惊的是齐家人,齐沅君听此消息、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快喷了出来,赶忙拿了块帕子擦了擦,问来通报的丫鬟:“你说江太傅?来齐家?来看望表姐?我的那位沈家表姐?”
那丫鬟频频点头:“没错,是江太傅,亲自上门来了,奴婢方才在前堂也听得很清楚,太傅大人与我们老爷说的就是听说表小姐脚受伤了,前来看望。”
齐沅君说不出话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
这江太傅与常人又是不同,是横空出世,三年前进京、被薛首辅收为学生,举荐入朝,其人有大才、更有不输于才学的能力,经他之事皆办得完美至极,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无不说他有锦绣前途,后被陛下点为九皇子的老师,有了太傅之称。
此人在京,很得声望,连明昭棠都是他的推崇者,甚至以其为榜样,用了许多次明家或是顾家的名义请他来参与文会,他都推拒了。
没想到,极少接拜帖的这位江太傅今日亲自递上拜帖,竟来看望她那沈家表姐了。
“让我缓缓,”齐沅君转了几圈后坐下来,喝了口凉茶,缓过这阵劲继续问道,“那你是见到江太傅了,他与传言中。”齐沅君比划着:“他与传言说的差不多吗?”
那丫鬟点头、又摇头,随后道:“江太傅他……”
丫鬟回想着方才见到那位江太傅的背影,那宛若谪仙下凡的身影,当真是让人不敢上前亵渎,连接近他都不敢。
“罢了罢了,”齐沅君知道这丫鬟读书不多,形容不出来也正常,“以后我应当也能见到,毕竟表姐现在可是住在我们齐家,这江太傅都亲自上门了,难不成我以后还见不到吗?若是那明昭棠知道这档子事,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恐是要求着我让我跟他说说江太傅,想想便开心。”
齐沅君越说越开心,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沈家表姐深不可测。
之前来了个定国公世子,隔三差五就来送补品,现在又来了个江太傅亲自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