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见状,哪里不明白局势瞬间转变,面色阴沉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来楚州,故意进圈套,故意来此一战,实则早派遣人去宁州通知都府,今日必要赶来楚州相助!
“李知甫之案,你特意设计引我入套,怎没有想过今日有此变数,”秦北霄挥手让陈肃起身,冷声道,“或许真是命不该绝,六皇子,你说呢?”
江檀平静至极,放眼望去,皆是乌压压一片,外层全是宁州军。
今日哪还有活路,就算有那活路,他也不走了。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江檀淡声道,“既有开始的那一日,自然也有结束之时,算来算去,不过算进了自己的命,也好。”
说罢,视线移至那沾满鲜血的长剑上,目光坚定后,便要以剑自刎——
‘铛!’
秦北霄立即挑开了那柄剑。
孟岐悲凉绝望跪于地,可凭着那忠心喊道:“殿下,殿下,不可啊,属下护你出去,万不可断送于此!”
江檀未理孟岐,眼神空洞,看向秦北霄道:“你又是何意?”
秦北霄没说话,挥手让陈肃捆了江檀,即刻带回京都收押。
徐策等人见情形如此,也无奈投降,一时之间,落地的兵器声不停。
江檀被捆绑着路过沈芷宁与萧烨泽,那平静的面容微动,抬眸对沈芷宁与萧烨泽轻声道:“对不起。”
李知甫的事,对不起,害她与秦北霄决裂,对不起,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道不明的事,他对不起他们的太多了。
沈芷宁没听见这三个字,可却看到了他的口型,一时之间,无数情绪涌入心头。
她翻身下马,红着眼眶踉跄上前,抬手想狠狠给他一巴掌,可到底也没打下去,而是哽咽道:“你……”
她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可感觉又有不少的话,是作为好友的身份,想骂他,斥责他,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萧烨泽叹了口气,撇过头,也什么都未说。
江檀被押着走了,萧烨泽才慢声道:“再过几日,好像是他的生辰,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西园给他过生辰。”
祝他要金榜题名,万事胜意,前路皆知己,且天上人间,尽展笑颜。
全都未如愿。
他不是江檀,而是江郢,不是他们的知己好友,而是明朝的六皇子,算计了他们所有人,害死了他们最敬爱的先生。
“阿宁。”
沈芷宁转身。